褚欢听了,素手扯住被角,恨得咬牙。
迟泠都认罪了,襄王妃居然还在为她开脱!
“是我干的,我愿意承担一切罪责。”
只当她瞎眼看错了人,往后提防着些就是。
襄王夫妇知道她是想息事宁人,哪里舍得罚她?
静默了半晌,襄王说道:“你先起来吧。”
迟泠站起身,等候发落。
“刚才吴太医怎么说?”襄王看向王妃,忽然问道,“欢儿没有大碍吧?”
王妃摇摇头:“吃些药休养两日就会痊愈,没有大碍。”
“那就好,”襄王颔首,须臾又转而看向褚欢,“幸而吴太医来得及时,既然你也没有大碍,不如……”
褚欢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猛地坐起身道:“我不接受!什么叫做我没有大碍?我一脸的红斑,都快毁容了,你们看不见吗?是不是非得死了才叫有大碍?今天你们饶了她,明天她就会得寸进尺,明目张胆地害我性命!在你们心里,我这个亲生的还比不上个养女吗?”
一口气叫嚷完,又捂着脸大哭,“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在端国府时他们偏心亲生的,到了这里你们又偏心收养的,你们既然这样瞧不上我,又何必把我认回来?”
襄王妃被她哭得揪心,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我和你父王心里,你跟泠儿是一样的。”
褚欢不听,“休想包庇迟泠!今天不给我个说法,我就走!这王府不待也罢!”
听见这话,襄王也有些急了,“胡说,走哪里去?”
“回端国府去!”褚欢哭得一抽一抽的,“虽然养父母偏爱褚若,但好歹褚若已经出嫁,不住在国公府了,我的日子也好过些。”
“欢儿,不可说这种话,”王妃气红了眼,喉间染上哭腔,“王府才是你的家,你这不是在伤我和你父王的心吗?”
褚欢哭道:“你们不也在伤我的心吗?你们都不在意,我为什么要在意?”
她如此步步紧逼,襄王彻底没了辙。
迟泠见他们为难,便也忍不住伤心。
明明先前好好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还不向你妹妹赔罪?”襄王摆出严肃的神情,对迟泠说道。
迟泠并无怨言,几步走到褚欢面前,弯腰低下头,说:“我不该心生歹意给妹妹下药,是我错了,往后绝不敢再犯,要打要骂,悉听尊便。”
褚欢心里舒服多了,压住差点翘起的嘴角,冷笑道:“我可不敢打骂你,回头父王母妃心疼,该恨上我了。”
“你这孩子……”襄王妃怒不得,也笑不得,不轻不重地往她嘴上拧了一下,“王爷,你说怎么处置这事儿吧?”
让她惩罚迟泠,她是狠不下这个心的。
也不好罚得太轻,那样褚欢必定又要闹,襄王想了想,便说:“去香堂罚跪,跪够两天两夜才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