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父亲。其它八州‘解元’皆有归宿,只有我扬州府许观不知所踪。”,方清平道。
老国公脸上露出玩味之色:“哦?有意思,看来这背后有高人指点啊!”。
……
太子府,走出书房的姚温在屋檐下负手而立,抬头看着茫茫夜空,口中呢喃:“都动起来了是吧,现下你们如何摆弄士子,以后孤就如何驾驭群臣,你们以为自己手握棋子,却不知自始至终,你们都被我拿捏在手中。”。
不怪他如此自信,他身兼嫡长又贤名在外,父亲不疑,兄弟敬重,东宫属官人才济济,若不是有敌国外患,姚帝早就把皇位传给他,自己安享晚年了。
接下来的两日波澜不惊,陈明和许观仿佛在怄气,就连上个茅房都要抓住书本不放:“尚宾兄,给我拿两张纸来,我忘带了。”。
喊了半天,许观才捂着鼻子递了过来,陈明用手将纸揉得感觉稍微软了些,这才擦了腚出来。
会试开考前夕,许观从胸口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张纸,展开以后,一边拜一边哭。
陈明过去一看,上边是一个坟墓。
原是许观父母已亡,他将其画在纸上,时时祭拜。
见状,陈明同他一起跪倒,祈祷亡魂安宁,在天有灵,保佑两人高中。
这天晚上,两人并未再读书,明日就是会试,养精蓄锐才是正理。
只是有时候不欲睡时却困,现在想睡觉时,却睡不着了。
两人读书二十余载,明日是人生中的大事,岂能不心中激动。
无奈,只能躺在床上交流,说些心中所想。
许观看着陈明,嘴角含笑地问道:“伯昭兄,不知你如今是否已成家?我家中有个表妹,长得天生丽质,性格更是温柔贤淑,若是能嫁给你做妻子,想必也是一桩美事。”
他们二人年龄相同,都已经二十七岁了,但平日里却从未谈论过这种私密之事。
陈明将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微笑着回答道:“多谢尚宾的一番好意,不过我家中已然有了一位贤惠的妻子,而且我的儿子现在也已经一岁半了。”
许观听到陈明说他已经有了儿子,心中不禁涌起一丝羡慕之情。他知道陈明已经成家生子,便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陈明见状,开口反问道:“那你呢?”
许观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唉,我还没有娶妻。我的父母早逝,家中也没有人来操持这件事情。”
陈明听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无妨无妨,许兄此次高中,自然会有岳丈前来相看,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挑选一下,觅得一个良配才好啊。”
他此话可并非虚言,榜下抢婿之人,数不胜数。
南宋时期,福州人陈修考中了探花,这一年,陈修已经七十又三,宋高宗得知他尚未娶妻,当即就从宫中选了个三十岁的宫人赐给他。 “新人若问郎年几?五十年前二十三。”。
许观样貌出众,即便是没有功名在身,也会有大把的女子想要嫁给他,当然是要挑一挑的。
听到陈明的话,许观心中思绪万千,转头再想开口之时,却是发现陈明已经睡着,只能压下欲说之话,待来日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