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的心情难以用语言来形容,这是她生活了将近二十年的地方,要说一点都不怀念,那根本不可能。
当初虽然闹得和家中决裂,可里边住着的依旧是自己的父兄。
母亲早逝,父亲一没有再娶,让自己受后母虐待,二从小给她锦衣玉食,让其从未受冻馁之苦,单是这两项自己就对他恨不起来。
可真要她大步走进去,云锦又提不起勇气。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抱着孩子的陈明握住她的手,让她别怕。
就这样,一家三口往府里面去了。
走过门口,看见家里边的仆人,大部分都还是熟悉的面孔。
站在大院里吩咐仆人干活的张管家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怎么跑出去快三年的小姐回来了,那男子还牵着她的手,怀里边还抱着个孩子?
直至听到仆从们都迎上去和小姐说话,他才意识到小姐是真的回来了,那群丫鬟还在逗弄在地上跑的小公子哥儿呢,不行,得赶紧去通知老爷。
得到消息的云常山怒气冲冲地往家赶,半路上他还叫住了那个正在酒楼里听曲儿的儿子,两个孩子没一个让他省心!
看到老爷子归来,陈明向前两步,恭敬地弯腰作揖,声音洪亮:“小婿拜见岳父大人,见过舅兄!”。
一旁的云海听到陈明的称呼,并不答应,扭过头去对着自己的父亲说道:“爹,他就是那陈明。”。
云常山先是看了看站在地上的孩子,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了自己的女儿身上,眼神冷漠而严厉,紧接着便是一声怒喝:“你们还有脸回来!”
尽管云常山心里并不承认陈明这个女婿,但此时毕竟有下人在场,他也不好直接驳斥,只能挥了挥手,示意张管家带着他们离开这里。
仿佛是感受到了现场紧张的氛围,原本活泼可爱的小云生紧紧抱住云锦的大腿,躲在了母亲的身后。
等到所有奴仆都离开院中后,云常山这才继续开口问道:“你叫我岳父大人,我且问你,你们几时成的婚?”
陈明神色坦然,语气不卑不亢,回答道:“回禀岳丈,在下与令爱三年前在城南庙中上拜天,下伏地,复告神灵,结为夫妇。”。
云常山冷笑一声,不屑地说:“哼,既无父母之命,又无媒妁之言,你以为这样就算成婚了吗?”,直到现在,云常山仍然坚信是陈明诱骗了他的女儿私奔。
顿了顿,他又继续道:“还有,你以为你凭什么配得上我女儿?当初做得两天账房,还是我云家赏你口饭吃,现下锦儿带出去的银子你们花完了,所以才又舔着个脸往我这要是吧?老夫经商多年,什么样的嘴脸我没见过,你以为锦儿跟你私奔就没人要了,以后吃定我云家了,我告诉你,昨日登封城里的一个老秀才还托媒人上来说亲,只怕再过几天对方就要送上聘书了。”。
在一旁的云锦听完忍不住开口道:“爹,你在胡说些什么,那老秀才我才不嫁呢!”,她的语气带着一丝不满和坚定。
云常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自思忖着:“唉,这女儿,真是让人操心啊!”
正当他感慨万分之时,却听到陈明突然说道:“那岳丈大人不妨答应他!”
夫君,怎么你也在这说胡话呢?”云锦顿时着急起来,瞪大了眼睛望着陈明。
陈明冲她微微一笑,解释道:“岳父大人,想必那登封城里的老秀才应该姓钟名胡,您误会他的意思了,他并非是为自己求取,而是为他的一位学生。”。
云锦这才恍然大悟,连忙接话道:“他那学生去年乡试中举,如今已是位老爷了!”。
看着两人信誓旦旦的样子,云常山虽有疑惑,但还是将目光转向了女儿,询问道:“没想到竟然还是个老爷,那你可愿意答应这门亲事?”
爹,女儿答应了。”云锦面带笑意地道。她的声音清脆而坚定,
云常山大喜过望,脸上洋溢着喜悦之情,他激动地说道:好!这一次你倒是没让爹失望。”他看着眼前这个一直以来都让自己头疼不已的女儿,心中感到无比欣慰。
陈明见状,再次躬身行礼,态度恭敬而谦逊。他温和地道:“既如此,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此刻,云常山却被陈明的行为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他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你到底在瞎闹些什么?你想要银钱,我给你些就是了,先前明明已经应允我女儿再嫁他人,难道现在又反悔抵赖了不成?”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不满和责备,似乎对陈明的突然转变感到困惑不解。
“岳父大人息怒,陈明日前就在登封城里读书,在那拜了位先生,叫作钟胡,去年小婿参加豫州乡试,幸得第九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