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儿偷偷瞄了一眼坐在床上的主母,然后回答道:“是夫人说,虽然黄氏的烧饼更好吃,但那陈正平是老爷的本家,我们理应照顾一下他的生意。”。
“好袖儿,好夫人!”,陈明忍不住赞叹道。
前者她是夸袖儿这个丫头乖巧听话,后者则是夸夫人通情达理。这也算是善有善报了。
危机解除,陈明还是要回到岗位之上的,临走之前,他还是扔了厨房里的烧饼,只觉得看了恶寒,让家人自己蒸馒头吃,或者食米饭。
陈明和严立恒一直调配人手、救治百姓,忙活了整整一下午,晚上陈明召集衙门里的官员就此事开一个会议,人刚刚坐齐,田二就屈伸递过来一封书信,说是知州府送来的。
陈明看着从豫州知州府送过来的申饬书信,瞬间变了脸色,重重的将拿着书信的手拍在了桌案上。
右前方的王修已经料到了是什么,心中正在窃喜。
忽听主位的知县大人怒道:上次你在背后做点小动作也就算了,当此危急时刻,本官和严大人都在努力救治百姓,没想到还是有人在背后搬弄是非。王主簿,你以为本官真的不敢动你吗?来人啊,拖出去,斩了!”。
陈明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回荡在大堂之中,震得众人耳朵嗡嗡作响。
话音刚落,王修就被身后的两名衙役架着双臂,强行往外拖去。
他一边挣扎,一边嘶声裂肺地喊道:“大人,不是我做的啊,不关我的事啊。”
然而,陈明并未理会王修的辩解,他的脸色阴沉如水,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见对方不为所动,王修才歇斯底里地道:“陈明,你凭什么杀我,证据在哪里?”。
陈明的脸上浮现嘲弄之意,他冷笑道:“哼,你以为你的手脚真的干净吗?本官早就注意你许久了,你的府里最近是不是少了一位贴心下属?王主簿,要不要看看他的口供啊!”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早已被陈明识破。而那个贴心下属,正是他的心腹之人,知晓许多机密之事。
王修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惧。
他于绝境中依然挣扎:“陈明,你不能杀我,我是刘知州的人,我给他做过文吏,杀了我,你的前途就毁了。”。
严县丞这时候也劝陈大人不要冲动,可陈明之意已决,为了许州的安定,他不允许有跟他不是一条心的人存在。
城中的百姓遭此大难,正是人心惶惶的时候,便借这王主簿的人头一用,来压一压民众躁动的心。
为什么最初他没有怀疑严县丞,因为严大人当初看到了太子府签发的任命文书。既然有人以为他是太子的人,那他就借一借东宫的虎皮。
斩一个小小的主簿算什么,不过是无尽大海里的一朵浪花罢了。
再说,发生了这样的大案,没有人背锅怎么行,王主簿贪污受贿,待查抄了其家产,正好可以用来抚恤被毒死的百姓。
也算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开封·,刘府,听到陈明怒斩王修消息的刘知州大发雷霆,什么时候连一个小小的知县都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看来,他是不知道,在这豫州谁说了算。正在他想要略施手段的时候,手下的师爷附耳给他说了一则消息。
刘子辉疑惑地道:“怎么可能呢,凡是太子府的人,最远也是在金陵以外的扬州府任职,怎么会来这穷乡僻壤之地呢?罢了,且忍你一忍。”。
……
忙了一天,陈明躺在床上忧心,此次中毒之人约有四百,已经死了三十余人,还有一部分人病情还没稳定下来,肯定有些熬不过今夜,弄不好还得死十来个。
必须尽快破案了,无论是上边,还是民众,都需要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