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侍卫个个身材魁梧,手持长枪,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前方,仿佛一座难以逾越的高墙。
许观见到此景,顿时怒不可遏。
他瞪大双眼,气愤地指着侍卫吼道:“皇上只是将陈大人罢官免职,令其在家中反省,可从未下达过不许他人前来探望的旨意!你们究竟是奉了谁的命令,竟敢如此放肆大胆?”他的声音如洪钟一般响亮,在空中回荡着。
就在这时,一个看似队长模样的兵士听到了这边的喧闹声,急忙一路小跑赶了过来。
只见他满脸惶恐之色,先是狠狠地瞪了这群属下一眼,然后毫不犹豫地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扇在了那名阻拦的侍卫的脸上。
“啪!”清脆的响声打破了现场短暂的沉寂,那名侍卫的脸颊瞬间浮现出一道清晰的掌印。
兵士连忙躬身向宋潜溪和许观赔罪道:“两位大人息怒,此人卑贱鄙陋,不懂规矩,竟然冲撞了二位,实在该死!还请大人饶恕小人们的罪过。”
说完,他不敢有丝毫怠慢,亲自上前打开了陈家大门,并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许观冷哼一声,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了一些。
他整了整自己有些褶皱的衣袖,又理了理头上的冠帽,尽量让自己恢复到平日的端庄仪态。
而一旁的宋潜溪则始终保持着沉默,只是微微颔首,表示接受了对方的道歉。
随后,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深吸一口气,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了陈明的家门。
随着大门缓缓关闭,他们的身影消失在了门后,只留下那名挨打的侍卫仍站在原地,低着头默默不语。
待两人缓缓地走进院子之后,侍卫长面色严肃地看着那个刚刚挨过打的侍卫,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守在这里,是要防备那些别有用心之人趁机前来滋事生非。至于驸马爷想要见什么人,你不用过多揣测和阻拦,只要让他顺利进去就好。”
小侍卫听后,满心委屈地嘟囔着:“可……可是,我又怎么能分辨得出驸马爷想见谁、不想见谁呢?万一出了差错,这责任我可担不起呀!”
侍卫长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地呵斥道:“真是个笨蛋!遇到这种情况,你难道就不会先派门房赶紧去里面通传一声吗?这样不就能搞清楚状况了嘛!”
直至一个时辰以后,许、宋二人,才并肩从陈明家的大门里走了出来。
只见宋潜溪,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转头对着身旁的许观感慨万千地说道:“原本今日咱们过来,是想着好好安慰一下陈兄的。毕竟遭遇这般挫折,换作常人恐怕早已一蹶不振。但没曾想到,陈兄竟是如此豁达开朗,对于个人的荣辱得失完全不放在心上。”
许观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附和着说道:“可不是嘛!‘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也只有伯昭这样的忧国忧民之人才能写出这样的诗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