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鸷激动起来,桌上的茶盏顿时无一幸免,统统变成了粉末。
茶水漏了一桌,看着怪异又可笑。
“你能不能别霍霍这些茶盏了?不是说是哪里出的玉盏,全大赫拢共也不过三套,你就这么给毁了?”
茶水顺着桌子缓缓流了一桌面,慢慢渗到了桌边,沿着桌沿一点点滴在地上。
温洛月余光注意到水渍,默默往后退了两步。
“走吧,不带你去撒口气你估计是不会消停了,正好让人进来收拾下桌子。”
温洛月微微侧身,朝着赫连鸷伸出手。
赫连鸷低眼看了看一片狼藉的桌面,伸手牵住温洛月的手,
“走吧,现在差不多也该是时候了。”
到了鲜于炎烈喝药的时辰了。
一出营帐,林墨已经在等着了,见到两人出来快步迎了上去。
“殿下,对于第三场比武,陛下那边有了裁决说是,平手。”
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了,是鲜于炎烈开始不敌殿下,后来殿下误以为太子妃出了事才急匆匆离开了台上。
可陛下这一手出来,表面上看是给了鲜于颜面,可也结结实实的打了太子的脸面。
“平手?既然是平手,孤无大碍,怎么不见那鲜于首领出来?走,月儿,咱们瞧瞧去,这位同孤打成平手的鲜于首领,是躲在营帐里偷摸做什么好玩的呢?”
人家哪里是偷摸做什么好玩的,人家是被你打得吐血重伤差点没命了!
温洛月对着身后的林墨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她算是明白为什么赫连鸷总是带着林墨,可却对他没什么好脸了。
这人,好用,忠诚,可脑子太直,缺根筋!
“鲜于首领,别来无恙啊!”
来到鲜于炎烈的营帐前,不等下人通报,林墨直接带人将门口驻守的几人绑起来带到了别处。
赫连鸷就这么带着温洛月旁若无人地进了鲜于的营帐。
军医正端着碗热气腾腾的,同雪莲一起炖煮了的汤药,打算一勺勺喂给床上半躺着的鲜于炎烈。
见到两人突然的到来,差点手没端稳,汤药在碗中晃了一晃,溅了一点出来。
黑乎乎的汤药几滴落在鲜于炎烈洁白的衣衫上,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鲜于炎烈低头抹去衣衫上的几滴汤药,抬手推开了军医手中的勺子。
“怎么,太子殿下这是在台上没打够,又追来小王的营长下战帖了?”
抬眼望去,赫连鸷牵着温洛月的手,异常醒目。
带着温洛月在椅子上坐下,赫连鸷故作震惊地捂着鼻子,扯着嗓子喊道:
“怎么这营帐里这么臭烘烘的,莫不是鲜于首领想念家乡草原,在营帐里还养了牛羊吧
?”
他这是,在骂他同畜生一屋?!
还是在讽刺他接受了他动了手脚的臭雪莲!
大赫人都这么卑鄙阴险么?
“殿下怕是吃多了肉,鼻子闻错了味吧。小王这屋里,除了汤药,可再无其他。”
这可是用了他送来的臭雪莲炖的汤药!
这厮还好意思提!
若不是碍于温洛月在这,在这厮出现在他营帐的第一时间,他就要动手了!
“大赫国土辽阔,物产丰富,可不止是牛羊,还有猪狗,瓜果蔬菜,鲜于首领来大赫这么久,怎么还没习惯吗?”
见识浅短的野蛮人,就只知道牛羊吧,大赫这么多物产,可别挑花了眼,回去看不上他们草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