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人都小心翼翼地行进着,不时看到有竹叶青盘踞在竹梢,绿油油的身体若隐若现。
赵建军早有准备,他也不去招惹这种剧毒之物,每次看见了,都选择绕开。
不久之后,三人有惊无险地抵达山坳。
山坳两侧是陡峻的山峰,竹林密布,竹鸡的叫声此起彼伏。
山坳底部有一条尺把宽的小溪沟,水流潺潺。
溪沟两侧是沙地,上面布满了凌乱的鸡爪印,显然竹鸡常来这里饮水。
徐文武眯着眼,四处张望,可惜竹林太密,什么也看不到。
他急得抓耳挠腮:“军子,怎么办?”
赵建军解下柴刀,不紧不慢地回道:“别急,你仔细听。”
徐文武耐着性子听了一会儿,却听不出个所以然,反而越听越迷糊。
赵建军见状,不等他继续发问,就主动解释:“现在是竹鸡发情择偶的季节,雄鸡会通过叫声来吸引雌鸡。那些高亢、清脆且富有节奏的‘咕咕’声,就是雄鸡在向雌鸡展现魅力,所以我们只要模仿雄鸡的叫声,就能把雌鸡骗过来。”
赵建军刚开始说的时候,徐文武还是一头雾水,等赵建军说完,他恍然大悟,大叫:“原来就是这样啊。”
理论很简单,但是实操却不容易。
赵建军先演示了一遍,然后又交代了一些模仿雄鸡叫声的细节,这都是他长年累月“淘野食”积累下的经验,如今他也不藏私,全部一股脑都教给了徐文武。
徐文武感激地拍了拍赵建军的肩膀,觉得自己学得差不多了,便迫不及待地尝试起来。
铁蛋站在一旁,也学着他那样,扯着嗓子发出“咕咕”声。
然而,他俩叫了半天,喉咙都快喊冒烟了,也没招来一只雌鸡,反而将竹鸡吓跑了不少,四周的竹鸡叫声越来越稀疏。
赵建军赶紧制止他们:“你们快别叫了,把竹鸡都吓跑了。”
徐文武不解地问道:“我和你叫得差不多啊,怎么会这样?”
赵建军想了想,缓缓说道:“可能还有更细微的差别吧,我们听不出来,但是竹鸡却可以。等下我来叫,你们别发出声音。”
因为惊扰了竹鸡,赵建军决定换地方。
仨人沿着小溪沟往前走了十来米,赵建军让徐文武和铁蛋保持安静,清了清嗓子,“咕咕……咕咕……”地叫了起来。
他也不是一直在叫,而是叫上几声,便停上半分钟,然后再叫。
就这样断断续续地叫了几分钟后,不远处的竹林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一只灰色的竹鸡从竹林里钻了出来。
它站在几米开外,侧着脑袋打量赵建军,仿佛在想:“这只鸡怎么长得有点不一样?”
赵建军和徐文武几乎同时举起弹弓,“嗖……嗖……”两声轻响,灰色竹鸡发生一声悲鸣,倒在地上,“扑腾”、“扑腾”地蹬着腿。
赵建军看得分明,他没有打中,但是徐文武打中了竹鸡的脑袋。
他叹息一声:“很久没玩弹弓,有些生疏了。”
“可是你会叫啊,要不然也骗不了这只笨鸡。”
徐文武哈哈大笑,飞快地冲上去,一把提起挣扎的竹鸡,揪住脖子狠狠一扭,竹鸡彻底没了动静。
“快点叫,我们争取多打几只。”有了收获,徐文武兴致高昂,不停地催促赵建军。
赵建军也很兴奋,他有几十年没用弹弓打竹鸡了,这会正感觉手心里痒痒的,仿佛那股年少时的冲劲与活力又重新回到了身体里。
徐文武刚把话说完,他就急不可耐地叫唤起来。
“咕咕……咕咕……”的声音再次响起,几分钟后,又一只竹鸡死于“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