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徐文武的解释,赵建军怒气稍减,但还是不解气,不依不饶地骂道:“武哥,我看你就是和龅牙他们混太久了,老是说话不过脑子,下次你在苗人面前试试这样说,看他们打不打死你……”
徐文武莫名其妙挨了一脚,心里也不爽,若是只有他和赵建军两个人,这会早打起来了。
可是他看了看一旁的赵八一,心里默默地安慰自己:“算了,军子三姐在,我得给他留点面子。”
赵建军还在喋喋不休地数落着,赵八一不耐烦地打断他:“行了,别说了,我们赶紧走吧。万一那四个苗人又回来,我们就麻烦了。”
赵建军也担心苗人去而复返,听赵八一这么说,提起油桶,举着火把就走。
赵八一拉着铁蛋,紧紧跟在赵建军身后。
徐文武本来还想找点药草敷一下再走,见状,也只好咬牙跟了上去。
山路崎岖,徐文武走得异常艰难,每走一步,背上的衣服就会摩擦一次疼痛的地方,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咬。
有好几次,他都不想走了,想开口让赵建军背他。
然而,他看了眼赵八一的背影后,又选择了咬牙坚持。
赵建军走在最前面,自然不知道徐文武内心的挣扎,反而数次催促徐文武,让他走快点。
最后还是赵八一看不下去了,说了句“他有伤,走不快”,赵建军才稍微放慢了脚步。
徐文武走得慢,再加上是走夜路,直到月上中天,一行四人才走完了崎岖的山路。
此时,离老虎冲已经不远,再沿河走上两里左右就能进村。
赵建军不再担心苗人会追上来,决定在路边休息一下。
徐文武求之不得,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赵建军看向赵八一,嘱咐道:“三姐,你看好铁蛋,我去采点草药给武哥用。”
“我没事,休息一下就好。”
徐文武还想逞强,赵建军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行了,这里又没有外人,没人会笑话你。”
赵建军开始的时候确实不清楚徐文武的伤势,后来见他越走越慢,自然也就明白过来,他只不过是咬牙硬挺而已。
徐文武听赵建军说“没有外人”,嘿嘿地讪笑起来:“你别说,其实还真有点疼。”
赵建军见状,哈哈笑了起来,本来还想奚落徐文武两句,赵八一却催促道:“行了,小军你别耽搁了,快去快回。”
三姐开口,赵建军自然不再多说什么,他举着火把,钻进了路边的山林。
赵建军上辈子没少打架,受伤更是家常便饭,每次受伤后都是自己进山采药涂抹,所以认得一些常见的草药。
他进山林后不久,就遇到了几株“马屎苋”,他二话不说,将“马屎苋”的嫩叶全部揪了下来。
“马屎苋”外敷可以化解瘀血、减轻肿胀,是湘黔交界一带很常见的草药。
赵建军回到山路上,将“马屎苋”递给徐文武:“喏,把这些马屎嚼碎了,敷在肿胀的地方。”
徐文武笑骂:“你才吃马屎呢!”
他骂归骂,但是身上疼痛难忍,还是老老实实接过了“马屎苋”,嚼碎了之后敷在了腹、胸的伤口上。
最后几片“马屎苋”叶子,他想敷在背部,可是却够不着,他将“马屎苋”塞回给赵建军,坏笑道:“诺,也请你吃马屎。”
赵建军无语,没想到“报应”来得这么快。
他接过“马屎苋”,不情不愿地塞入口中,一股酸味在口腔中弥散开来。
赵建军强忍恶心,让徐文武弯腰坐好。
等徐文武坐好后,赵建军掀起他的衣服,只见他的背部中心肿得老高。
赵建军伸手按了按伤口,一丝无色的液体缓缓渗了出来。
徐文武立即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轻轻扭动着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