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军甩了个小心眼,没有把徐文武说出来,只说和三姐去砍春柴。
现在三姐和徐文武的事只是初现端倪,暂时还不宜说出来,免得父母烦心。
母亲听了徐文武的话后,脸上笑得乐开了花,嘴上却心疼地说道:“你哪干得了那活,还是我和你三姐去吧,你留着家里照看铁蛋,顺便把早饭做了。”
铁蛋昨晚睡得太晚,到现在都还没起床。
赵建军心想:“妈要是看到徐文武那吊儿郎当的样,只怕会气出病来。”
他这样想着,便说道:“妈,我哪会做饭,还是你留下来照看铁蛋吧。”
“你这家伙,做饭哪有砍柴难。”母亲以为赵建军是体谅自己,说这话笑嘻嘻的,末了还不忘嘱咐一句,“早去早回啊。”
赵建军提着两把柴刀飞快地跑出了门。
结果他快,徐文武更快。
赵建军一出门,就看到徐文武正与三姐有说有笑的站在一起。
“你跑得挺快啊!”
赵建军拉着脸,将柴刀递给三姐,他心里有气,连“武哥”都懒得喊了。
“回家放个桶而已,能要多久。”徐文武笑眯眯地回应着,压根不在乎赵建军的脸色,“军子,我们就等你了。人齐了,那就出发吧。”
赵建军气得牙痒痒,什么叫“我们”,这里明明就他徐文武是个外人。
呸,厚颜无耻!
赵建军和徐文武之间“暗潮汹涌”,赵八一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
她带头往后山走去,赵建军和徐文武紧随其后。
仨人绕过竹林,抵达老林子边缘,便开始砍春柴。
赵建军和徐文武都没干过这活,虽然将柴刀舞得飞起,却没多少效率。
徐文武开始还想好好表现,可是才砍倒几根灌木,就感觉手酸背疼。
他气喘吁吁地问道:“军子,我们为啥要来这么远的地方砍柴,村子附近不是也有柴可以砍吗?”
赵建军甩了甩酸涩的胳膊,他两辈子都没砍过柴,哪知道这里面有什么门道。
他没好气地回道:“我怎么知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嘛,神气啥?”
“我生气啥,你不知道吗?”
“我没说你生气啊!”徐文武一脸委屈。
“可我真的生气了啊!”赵建军也一脸委屈。
赵八一听着他们的对话,“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你们别吵了。村子附近的山林分到户了,谁也不舍得砍自家的,所以都只能跑这里来砍野柴。”
所谓野柴,就是没有分到户的集体林地,自己村的人可以随便砍,但是别的村不行。
上世纪八十年代,农村清苦,木柴是很重要的资源,经常有村民越界偷柴,这样做往往会引起两个村之间的械斗。
赵八一解释了为什么来这么远砍柴后,又郑重地交代赵建军和徐文武,千万不能越界砍柴。
听了赵八一的解释,赵建军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他上辈子整日瞎玩,还真没注意过这种事。
徐文武也是一脸恍然,冲赵八一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小赵你知道得真多!”
赵建军心里恨得牙痒痒,这连“小赵”都叫上了,这简直是没把他放眼里。
偏偏赵八一还“甘之如饴”,一边砍柴,一边与徐文武谈天说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