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军还想再问,老猎人却突然停了下来,举着火把,查看路边的灌木丛。
“老人家,你在看什么?”
老猎人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指着灌木丛里的断树枝:“豺狗刚从这里过去,有可能在我们前面埋伏。”
说着,他将火把递给赵建军,让赵建军离他远点。
赵建军不明所以,但还是举着火把往后退了几步。
老猎人等赵建军走开后,从怀里掏出火药袋,开始给土枪装药。
赵建军见状,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来。
他竖起耳朵,仔细听周围的情况。
山林中交织着形形色色的声音,既有微风拂过树木、枝叶摇曳所产生的沙沙声响,又有虫子不知疲倦的鸣叫声,还有各类动物发出的或悠长、或短促的嘶鸣声。
在这些声音中,赵建军听到了几声耳熟的“叽叽”声。
他冲着老猎人小声喊道:“老人家,我听到豺狗在‘叽叽’的叫。”
“你能听到?”老猎人将信将疑,也侧耳倾听起来。
过了一会,他狐疑地看向赵建军:“我没听到叽叽声。”
赵建军嘿嘿一笑,自豪地说道:“老人家,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我的听力比一般人要好得多。”
老猎人听了,也不询问是什么特殊原因,而是直接说:“那你告诉我,它们在哪个方向。”
赵建军朝左前方一指,笃定地说道:“就在那个方向,声音的音量一直没有变化,它们现在应该没有移动。老人家,我们追上去,灭了它们!”
老猎人想了一会儿,摇头说道:“算了,豺狗的耳朵灵得很,你能听到它们,它们也能听到你。万一不小心走进了它们的伏击圈,就算有枪,我们也会有麻烦。我还是先把你送走,再找个地方埋伏,等它们自己送上门来。”
“那你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打猎本来就是很枯燥的事情,去年有一只金钱豹咬死了我们村的牛犊子,我为了猎杀它,在它的必经之地足足埋伏了两天两夜。”
赵建军听老猎人这么说,既钦佩,又不甘心——他的手电筒被豺狗咬坏了,如果不能亲自参与“剿灭”这群豺狗,他总觉得心里堵得慌。
赵建军见老猎人追杀豺狗的意愿不强,想了一会儿,忽然灵机一动,决定换种理由说服他。
“老人家,你是有大毅力的人,想埋伏多久都没问题。但是,万一豺狗不上当,反而跑去伤了其他路人,那就不好了。”
老猎人装药的手停了一下,问赵建军:“那你说该怎么办?”
“简单,等豺狗主动来攻击我们就好了。”
“说具体点。”
“具体的办法就是,老人家你找个地方埋伏起来,我去把豺狗引诱过来。”
老猎人本以为赵建军有什么好主意,结果却是以他自己为饵,当即断然拒绝:“不行,那样太冒险了。”
“我听力不错,不会离豺狗太近,一旦听到豺狗的叫声迫近,我立即往回跑。”赵建军大义凛然地说道,“老人家,为了路人的安全,我愿意冒这个险。”
老猎人转过头,终于正视赵建军。
过了片刻,他从背上取下苗刀,递给赵建军:“这刀借你防身,不要蛮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