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去太后那里。”

朝小太监微微颔首，方白即漫步走向了太后寝宫，门口处几位宫女见是方白，立刻躬身行礼，没有丝毫阻拦通禀，直接任由他进入了寝殿。

“啪”~

清脆的抽打声传来，当方白进入寝殿时，却见屏风之后，堂堂无比尊贵的大清太后，正以一个耻辱姿势跪在地上，在她身后则是一身宫女打扮的唐赛儿。

她的表情无比圣洁，仿佛凌驾众生之上的无生佛母，但她的行为却完全是妖女作风。

白莲堂就是这么复杂的存在。

她们和皇家是死对头。

从宋朝起，白莲堂的前身白莲教代表的就是社会的底层，而皇家代表的则是社会顶层。

两者矛盾不可调和。

作为白莲堂香主，唐赛儿无时无刻不想替饱受欺压的底层百姓将皇家踩在脚下，如今方白给了她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过？

“咳，唐姐，下手轻点儿，太后也是个可怜人，欺压百姓的是八旗贵族，和她没什么关系。”

“怎么，春公公，你怜香惜玉了？”

“没，我是有事和太后商量，你把她绑成这幅模样，还用球球堵住她的嘴，我怎么和她说话？”

“奴家这也是在帮你，你用毒控制她终究是落了下乘，她毕竟是大清太后，忍无可忍之下，未必不会选择破釜沉舟背叛你。

而奴家用的则是白莲一脉训练歌舞妓的手段，以前我们为了刺杀达官显贵，都会从青楼挑选清倌人，将其训练成唯命是从的死士，再将其送入王侯府邸的。”

笑吟吟的朝方白解释了一下，唐赛儿随手解开了太后身上的束缚，并冷冷吩咐道：

“佟佳，春公公在此，忘了我这几天是怎么教你的了吗？”

“哀……奴婢明白。”

被唐赛儿冷冷一叱，太后就像应激反应一样，脸上所有屈辱瞬间变成了顺从，她忍痛站起身来，就像个婢女一样袅然来到方白面前，乖巧的福身行礼道：

“奴婢给春公公请安~”

“呃！”

看到这一幕，方白心里尽是无语。

他请唐赛儿进宫，是因为他作为内厂督公经常外出，需要找个信得过的高手替他坐镇后宫，帮他看住太后，仅此而已。

但事情如今怎么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这让他以后怎么和建宁交代？

“请问春公公有何事要吩咐奴婢？”

就在方白一愣神的功夫，太后已再次开口，那副百依百顺的模样，俨然如同成了方白的丫鬟一般。

太后和太监的关系完全颠倒了过来。

对此，方白也没办法，他总不能再将唐赛儿赶出宫去吧，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又适应了一下后，方白只能不再理会这些表象，径直说起了正事：

“皇上被流言所扰，想要将大婚日期提前，他让洒家来和太后请示……”

“有公公在，哪有奴婢说话的地方？一切都由公公做主。”

在唐赛儿盯视下，太后的语气无比柔顺，说罢，她又蹙起好看的柳眉道：

“只是公公也知道，奴婢那皇儿身体有恙，即使他和懿儿大婚，洞房那一关又要如何过呢？以后她的皇子又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