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走近了,徐铸满眼猩红抓住了栏杆:“这个天杀的暴君,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徐明月知道,楚怀止让她穿着他的衣服,无异于也是一种羞辱,目的就是让徐铸崩溃。
她冷静地走到他面前,说道:“我没事,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侍卫在四周随行,她张望了一番,说:“楚怀止让我来找戈王玉玺。”
“不可能!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
徐明月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毕竟都造反了,肯定是一身骨气。
她想了想,却道:“可是如果你不给他的话,此处的百姓们免不了被屠杀。”
徐铸怒骂道:“你究竟还是不是我女儿!居然替那个暴君说话,你知道把玉玺给他会有什么后果吗?我们之前的一切都白费了!”
她没有难过,而是说道:“我们已经败了,这是事实,我们现在不能为了自己而拖累那些百姓们,父亲,你当初反了楚怀止,不也是为了他们吗?难道你希望见到他们都死在这里?”
徐铸闻言懊悔地抱住了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杀得了他!”
他骤然伸出手,紧紧握住她,浑浊的目光中带着一丝光亮:“可是让我把玉玺给他,我死也不甘心!楚怀止这个暴君,我就算是下地狱也不会放过他!”
交出玉玺,不就相当于自己败了,自己认输了?
徐明月怔怔道:“那些百姓已经没有一战的能力了,楚怀止需要他们表态,父亲,我们已经逃不出去了,就算是为了他们谋一条生路。”
说到这里,徐铸忽然想到了什么,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低声对她道:“对,我是逃不出去了,可你不一样。我把玉玺的下落告诉你,你从中获取他的信任, 只要你活下去,我们就还有最后的希望。”
“我?”徐明月嘴唇颤抖。
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真的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跟计谋, 她权衡利弊后觉得此时交出玉玺,一来可以减少此处百姓的反叛,二来也可以让楚怀止相信自己,前途尚未可知,她也仅仅只是想活下去罢了。
良久,她回到了楚怀止的马车。
楚怀止将目光从窗户收回,转头落到她身上:“找到了?”
“我想跟你谈个条件。”
他矜贵地喝了口茶,淡淡道:“你没有资格跟寡人谈条件,就算你不给,大不了以后若是发生动乱,寡人将此处的人全都杀了。”
她目光微微一闪,说道:“不是让你放了父亲,而是……而是我希望给了你之后,你能好好管束此地,不要苛待他们。”
楚怀止目光一顿,重新审视她,在他的目光下,她接着说道:“他们大多都是手无寸铁的百姓,没有参与起义,只是恰好家乡在这里,如今父亲已经被你抓了,他们肯定不会再有动作的,你拿戈王玉玺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只有这个?”
她“嗯”了一声。
楚怀止觉得她傻的透彻,靠在柔软的垫子上,挑眉:“行,寡人答应你。”
她道:“你写圣旨。”
楚怀止:“……”
他笑了两声:“就算寡人以后出尔反尔,你以为圣旨能束缚寡人?”
她有些着急:“那你这就是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