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衍说这话的时候,一旁的百官也不由自主的,高昂起头颅。
一股莫名的优越感油然而生。
好家伙!
刘虾仁听得瞠目结舌。
这些人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啊。
“张口一个坐镇天下,闭口一个统御万民,你们不会离开了儒学就活不下去了吧?”
“贫僧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我问你,江山最重要的是什么?”
“自然是民心。”
“那民心想要的是什么?是你这秃驴口中的礼法?”
“这个......”
道衍脸色难看,没想到一言不合刘虾仁就骂起来了。
“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刘虾仁轻轻掸了掸袖袍道:“那我替你说了吧,百姓最关心的是吃饱肚子,至于什么礼法大儒,只是他们消遣的娱乐罢了。”
“说句伤人的话,就算天下大贤都死光了,也就只有你们这些自诩清高的人,反应最大。”
“不过你放心,哪怕现在你这秃驴,还有你李善长、茹太素......”
“你们这些人现在一头撞死在这大殿上,也不过是给百姓们添了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
“甚至还不如晚饭,多加个窝头,来的重要。”
这话可以说是真正的打脸。
道衍自认为视天下为棋盘,自己是执子人,可现在被狠狠贬到了地底。
百官更是气得咬牙切齿,可他们也明白,论起斗嘴,绝对不是刘虾仁的对手。
“一派胡言!”
李善长彻底坐不住了,指着刘虾仁喝道:“若没有老夫与各位同僚辅佐,大明岂有今日之繁荣!”
这话说完,李善长立刻就启悔了。
这不是摆明了说,天下没了自己不行吗?
果不其然,朱元璋听完这话脸色有些难看,看向李善长的目光多了几分不满。
刘虾仁没有在这句话上找麻烦,而是轻飘飘问道:“你做了什么?”
李善长没有说话,不是他不敢,而是他实在想不出来,自己有什么丰功伟绩。
炼盐、炒茶、恢复制钱等等做法,谁都能做,并非离了李善长不行。
“呵。”
刘虾仁冷笑一声道:“口口声声辅佐江山,字字句句统御万民。”
“吃着百姓纳税来的俸禄,却视天下众生如草芥,哪来的脸说出这种话?”
“天下繁荣是靠百姓们日夜劳作,辛勤纳税得来的。”
“安定是靠将士们浴血奋战,以血肉之躯阻敌于国门之外,拼来的!”
“到头来,你们这些人仗着读了几本书,在朝堂上激扬文字,指点江山,就把功劳尽数揽入怀中?”
刘虾仁说的酣畅淋漓,这个早朝让他找回了,大学参加辩论会的感觉。
而李善长和道衍等人,却是脸色惨白。
一句句话,就像一旁的火炮击中胸膛,把胸中的骄傲轰的四分五裂。
天下,真的是靠儒学来领导的么?
他们不敢细想,多年来,儒学已经成为了他们心中的信仰。
信仰,不允许被践踏。
看着脸色阴晴不定的李善长,刘虾仁拍了拍他的肩膀:“空话误国,实干方可兴邦!”
最先醒悟过来的是,朱元璋和几位皇子。
他们早就知晓了儒学的弊端,只不过,这一次刘虾仁讲出来更为详细。
没有引经据典,没有威逼利诱。
也没有将儒学亡种的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