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近百辆豪华马车,随行弟子三百多人。
这也就是出发的仓促,不然的话,三千人也凑的出来。
“恩师,应天府已经到了。”
孔克仁?走下马车,面色凝重道:“今日,为师就要让世人知晓,儒学,不可儒!”
“走!”
这一波人的气势就更加恢宏,引得城中百姓议论纷纷。
在得知是孔家后人之后,沿途书生纷纷行礼。
新科举一事,虽然对今后的学子有利,但现如今的学子却是心生不满。
寒窗苦读十年,科举一改全都白费。
只是他们势单力薄不敢言语,眼下有了大儒的带头,瞬间有了主心骨。
两拨队伍越来越壮大,快走到刘府门前的时候,已经汇聚了千人!
在朱雀大街中央,两拨人迎面撞上了。
孔克仁?看着迎面来的朱祥兆,拱手笑道:“祥兆兄,别来无恙。”
“看来我们倒是心有灵犀啊。”朱祥兆微笑回礼。
“祥兆兄,你我两家争执数百年,没想到今天却是要并肩作战了。”
“并肩作战?孔克仁?兄说的倒是有趣。”
朱祥兆老脸笑成一朵菊花:“孔家儒学一脉,立世千年,影响何其深远。”
“孔克仁?兄身为圣人亲传,亲自来此,着实是给那贼人脸面。”
孔克仁?不以为然道:“贼人祸国,吾自当为儒学尽一份力。”
闻言,朱祥兆笑而不语,眼中却是带着些许思索。
他虽然嘴上说着不能轻视刘虾仁,实则心中并没有当回事。
一个十八岁的年轻人,又能有多大本事?
这一趟来应天府,为儒学正名是一回事。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为理学扬名!
如今刘虾仁已然成了许多百姓心中的英雄,就连皇家都鼎力支持。
若是此番辩学,能够将刘虾仁拉下神坛,那理学之名将彻底名扬天下。
传统儒学,将再也不是对手。
这也是朱祥兆不惜拖着六十岁的身躯,奔波百里来应天府最重要的目的。
而现在孔克仁?的到来,怕也是打着同样的算盘。
两批人看似和谐,实则心里默默计算着各自利益得失。
假如削儒是朱标主张的话,他们断然不敢如此。
早在南宋灭亡之后,儒学的脊梁也就跟着亡了。
借他们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和朝廷叫板。
但刘虾仁只是小小的诚意伯,自然令这些大儒无所顾忌。
韩国公府。
书房里,一群淮西勋贵正在低声抱怨:“我的李大人哟,现在那个刘虾仁神气的不得了,咱们得赶紧下手啊!”
“您是不知道,现在咱们淮西人,整天就像做贼似的,生怕哪里得罪了刘虾仁,招来报复。”
“那天早朝,我爹被连带着一起杀了,这笔账要是不算,何当人子?”
“李国公,您倒是说句话啊!”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抱怨,李善长只觉得脑袋都快炸了,低声喝道:“你们当老夫不想吗?那日早朝,我门下弟子被杀了两人。”
“洪武大典也硬生生被抢走。”
“老夫如今恨不得食其肉,可如今皇上和太子,不知道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现在对此子是言听计从。”
“我们能怎么办?”
这番话李善长是咬着牙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