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没人陪你,所以把我当代替品啊。”乌启耀神色平静,语气却带着几分调侃意味地说道。“不对呀,你不是还有其他小姐妹吗?”
“你眼睛是不是瞎啦?难道你没看出来,她们大多数都是已婚妇女,而且其中很多人都是客户。我们一起出来玩,通常都是为了联络感情,目的是让她们心甘情愿地把钱投到我们公司来。做私募这一行,赚钱固然是重要的一方面,但拉资金才是最为关键的核心要点。没有充足的资金注入,你说说看,这公司还怎么能够有条不紊地正常运作下去?”夏洛雪眉头紧皱,一脸恼怒地冲着乌启耀大声说道,显然对他如此不开窍的表现感到十分不满。
基金公司的管理运作,乌启耀的确从来没有投入过多的心思去深入关心和了解。在他原本简单的认知当中,似乎租下一个写字楼,在里面放置几台电脑,再高高地挂上公司的招牌,一家公司就算是正式成立了。可实际上,哪有这么轻而易举、简单轻松的事情。公司的成立或许相对容易,然而后续的管理和运营却是充满了重重困难与挑战。公司的牌照获取、初始资金的筹备、在市场上树立良好的口碑形象、聘请具备专业资质并且能力卓越的基金经理、与客户建立并维护稳固且良好的关系等等,每一个环节都至关重要,需要投入大量的精力和心血,容不得有一丝一毫的疏忽和大意。
被一个女人如此毫不留情地当面训斥,乌启耀顿时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面子上颇有些过不去。原本他差点就脱口而出“不是还有你妈嘛”,但脑子稍微一转,还是明智地把到嘴边的话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毕竟,一个将近 200 平的大房子,夏洛雪却没有选择和妈妈共同居住,这其中必然是存在着某些不为人知的缘由。而这种涉及个人隐私的敏感问题,还是谨慎些为好,能不触及就尽量不要触及。“找我来肯定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吧?”
“我说我怕黑,你到底信不信?”夏洛雪说话的时候,眼神中流露出小心翼翼的神色,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和不确定。一个已经成年的人声称自己怕黑,乍一听,说出来恐怕谁都不会轻易相信。不过,在某些特殊的环境和情境之下,出现这样的情况倒也并非完全不可能。
接着,她又紧接着补充道:“我父母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经离异,后来他们又分别重新组建了各自新的家庭。如今,这个偌大的房子就只有我一个人居住。每当晚上回到家,你闭上眼睛想象一下,如此宽敞空旷的房间里,就只有我孤零零的一个身影。有时候,郑瑶还能过来陪我一下,可如今,她也要拥有自己的男朋友了,往后能陪我的时间肯定会越来越少。每当想到这些,我一个人的时候,内心深处就会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阵深深的恐惧和害怕。”
其实,她并没有把所有的心里话都毫无保留地和盘托出。在这个房子里,她曾经有过一段极其黑暗和痛苦的经历,甚至险些结束了自己宝贵的生命。这是她深埋在心底最隐秘、最不堪回首的噩梦,也是她始终坚决守护、不肯轻易向他人透露的秘密。以他们目前这种尚不算十分亲密的关系程度,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毫无顾忌地倾诉衷肠的地步。
如果仅仅只是单亲家庭,那至少还有一个亲人可以作为依靠和心灵的寄托。然而,现在父母都各自重新组成了新的家庭,在这种复杂的状况下,最受苦、最受伤的无疑就是像她这样的孩子。金钱物质方面,或许并不短缺,但钱能够买到的东西终究是有限的、表面的,还有太多太多珍贵而又无形的东西,是金钱无论如何都无法触及和买到的。
“对于你的这种感受,我完全能够理解。我有几个大学同学也是类似的家庭状况,他们的脾气性格跟同龄人相比较,明显存在着较大的差异,显得有些孤僻和内向。虽说从法律的角度来讲,他们已经成年,可是在心理层面上,真的能够算得上是完全成熟和独立了吗?”乌启耀用充满理解和同情的目光看着夏洛雪,缓缓说道,“以后要是觉得无聊或者孤单,随时都可以找我一起玩耍,不过睡觉的时候,还是得乖乖回自己家去睡。”
“想什么呢?你想得倒是挺美的,让我来瞧瞧你到底睡醒没有?”有人曾经说过,很多时候,你所亲眼看到的事物和现象,未必就是其最真实、最本质的模样。往往你所看到的,仅仅只是他们有意让你看到的那一部分,而他们极力想要掩饰和隐藏、不想让你看到的另一面,却被巧妙地遮蔽在了背后。
就好比那些经济条件并不宽裕的人,会通过购买名牌服饰和奢侈品来刻意抬高自己的身份和地位,试图营造出一种虚假的富有形象。而那些真正富有的人们,却又往往追求返璞归真的生活方式,刻意低调行事,生怕被别人知晓自己的富有,从而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困扰。别看夏洛雪平日里总是吵吵闹闹、活泼好动,时不时还搞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恶作剧,实际上,这些不过是她用来掩饰内心深处那份深深的孤独和寂寞的手段罢了,她渴望通过这些举动,能够引起身边人的关注和关心。
眼看着夏洛雪试图伸手触摸自己的额头,乌启耀反应迅速,猛地一下将她的手用力打开,一脸严肃地说道:“没大没小的,记住了,男人的头和女人的腰那可都是不能随便乱碰的,懂不懂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