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驳的晨光照入房内,云毅合了合眼眸,费力撑起身子,下意识低头一瞧,怀里空空如也,他一下子就愣住了...
昨日是他父亲的忌日,想他遭受兄弟背刺,致使父亲尸骨无存,他当年将元昌帝挫骨扬灰仍是不解他心中的半分恨。
但父亲的惨死,兄弟的背叛并不会因为时间而消亡,它就像一根钢针扎在云毅的心里,拔不出,还会时不时的刺伤他。
昨晚的事,他大约是有些印象的。
毒发后他又饮酒,模糊间好像睡了个女子。
云毅自小就没母亲陪伴,五岁入宫七岁作七皇子伴读,陪着七皇子一路战战兢兢,尚不知情为何物时,父亲便死于兄弟手,亲情友情一并断送。
自此他冷心冷情,世间万物皆扰不动他半分,天下颜色也入不了他眼。他的眼里只有权利,他奉行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自幼陪伴,舍命相护,在权利面前却一分不值!自此以后他发誓,他就要当佞臣,他就要当奸相!
云毅抬手触了触脖颈处的咬痕,皱了皱眉,脑子里搜了一圈也记不起那女人的模样。
老管家齐大站在门外轻声询问,“相爷?”
便听一道暗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进来!”
齐管家略有狐疑,推门就见房间里满地狼藉。窗幔破碎,自家那冷清自持的相爷,一身狼狈的坐在床上,衣服凌乱挂在身上,发冠不知所踪。颈脖上竟然...还有一排鲜红的咬痕...
齐管家觉得自己大概是要疯了,自家相爷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就这么被人给......睡了?
“相爷您...没事吧?”齐管家骇的都有了破音。
云毅冷了冷眉眼,一股威压散发出来。“去查一下!”
齐管家半点不敢逗留,应了声就跑了出去,还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到底是谁爬了相爷的床!
府里的丫头?应该不可能,没人有这个胆儿。
相爷仇家?也不可能!光听说杀人报仇的,还没听说睡人报仇的!
敌国细作?这倒是有可能!难不成要生相爷的孩子当小细作?
齐管家脑子一片混乱,脚下也一片混乱,胡思乱想中,差点就跌进旁边的草丛里。
齐九一把拉住了齐管家,不解的问,“您这是慌什么?”
齐管家一边呼啦着乱跳的心脏,一边说,“你快去查一查昨夜谁进过宣荷小院...”
齐九吃了一惊,随后摇头,“我一直在竹林外守着,昨晚至今除了您并不曾见有其他人进出。”
“怎...怎么了?有人闯入了?”齐九声音有点发抖。
齐管家狠狠地点了点头。
“那...相爷他...”齐九手也有点发抖。
只见齐管家一脸纠结、慌乱、气愤,齐九心下骇浪滚滚,焦急的问,“相爷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