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欢喜记得村里有个赤脚郎中,是陆家的长辈,好像是跟陆老太爷是同辈。住在村东头,忙打发老大老二去将陆郎中请来。
两个女孩不敢耽搁,立马摸黑跑出了门,要不说小孩的眼睛好使呢,这外面乌漆麻黑也能看见路。
小念见自己娘亲回来,就紧紧跟着赵欢喜没有离开半步,这会赵欢喜也将那天买来的桐油灯点上,看着床上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娘亲,许叔叔会不会死呀?”小念的脸上写满了担忧,忧愁的问赵欢喜。
“不会的,你许叔叔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儿的。”
赵欢喜内心其实也没底,只能转移别的话题。“你们吃过晚饭了吗?有没有在家听姐姐的话?”
小念想起今天白天发生的事,对赵欢喜说道:“娘亲,我们吃的糊糊,还吃了好多点心,我还帮姐姐们洗衣服了。”
说着骄傲的仰起下巴,等待着娘亲的夸夸。
赵欢喜心领神会,抱起小念对她说:“我们家念念真乖,这么大点儿就知道帮姐姐们洗衣服了,不知道我以后得多享福哦。”
听到娘亲夸自己,小念心里就跟吃了蜜一样甜,于是从赵欢喜怀里下来,迈着小短腿就跑向了灶房。
不一会端回来一海碗糙米糊糊,又跑去厨房给赵欢喜拿来筷子“娘亲,吃,姐姐留的,姐姐说娘回来饿,让娘回来吃完。”
赵欢喜看着这海碗,心道这几个丫头恐怕自己没吃多少,全给自己留了。
于是拉过小念,娘俩在卧室就狼吞虎咽的将那一海碗糊糊吃了个干净,赵欢喜平时吃饭也讲究用餐礼仪,可现在自己都快饿扁了,顾不得什么礼仪不礼仪了。
娘俩吃的快结束时,老大老二才带着陆郎中提着药箱赶来。
陆郎中一进屋看见烧的脸红红的许卿昭,立马上前把脉。“咋样了,陆叔?”
赵欢喜将碗递给老大,将三人赶去灶房之后。走上前问道。
陆郎中摇摇头,手搭在脉上沉思片刻说道:“这是在哪背回来的,怎么伤成这个样子,好在止血及时,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赵欢喜对陆郎中回答道:“我今天进山想采些蘑菇,看见他躺在树底下进气多,出气少,就找了些草药给他用上了,后来他醒了说他是大石村的人,我才把他拖回来了。”
陆郎中又查看起许卿昭的伤口处,伤口处虽缠了简易绷带,里面用了药草,但是治标不治本。于是就从药箱里取出几味药,让赵欢喜去煎了给他喝。
赵欢喜愣住,她家没砂锅呀。铁锅又不能熬药,只能硬着头皮找邻居去借。
邻居住的是陆氏的旁亲,跟田老太关系还可以,听到赵欢喜过来借砂锅,就大方的拿过来让赵欢喜拿去用。赵欢喜拿着砂锅,道过谢,就回家把药熬上。
陆郎中那边将布条拆下,只见许卿昭大腿被什么东西划伤,伤口都可以看见里面的骨头,看起来触目惊心。陆郎中让赵欢喜取来盐水,将伤口清洗一遍。
又拿出细小的银针,穿好细细的桑皮线,让赵欢喜将油灯拿近些,将银针高温灼烧,起消毒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