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她怎么样了?”晋阳帝拿着折子,对着下面跪着的章太医问道。
“回陛下……徐姑娘……是心病……”
“是何心病?”
“微臣给徐姑娘诊脉,发现她是情志不畅,肝气郁结导致的气滞血瘀。外加臣问过伺候的宫女,宫女说徐姑娘整天不见阳光,不哭不笑,每日吃的膳食还不如一个小儿吃的多……又加上徐姑娘吹了冷风着了风寒……双重病症之下……徐姑娘才卧床不起……”
晋阳帝放下折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照你所说,该怎么治?”
“这风寒好治……臣已经开了方子,但是心病……还需要心药医……”
“朕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微臣告退……”
等章太医出去,晋阳帝的眼睛才浮现出了一丝丝心疼。
一旁的钟内侍明白皇帝的心思,但他不能主动说,只能等皇帝开口问。
“钟云海……你给朕说,她为何如此?”
听见晋阳帝的声音,钟内侍才走近了些躬身说道:
“奴才一个阉人,女儿家的心事,奴才只能猜想,陛下您就当奴才胡说八道。”
晋阳帝摆手:“但说无妨。”
“那奴才就说了,徐姑娘虽年幼之时养在徐府,但是奴才听闻,徐姑娘年幼时也是个爱玩闹的性子,后面更是寄养在民间多年,想来是初到宫中,不大习惯……”
“那依你所言,朕当如何?”
钟云海吓得腾的一下跪了下去:“陛下折煞奴才了,奴才只是随口说说,别无他意啊陛下……”
晋阳帝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半晌才叫他起来。
钟云海擦了擦头上渗出来的冷汗……要不是徐姑娘是个好姑娘,他才不会说这些引得皇上猜忌。
跟皇帝相伴多年,他最清楚皇帝的性子。也就是他能跟皇帝多说两句,换了别人,这会儿已经拉出去了。
“你的意思,朕明白了。她已经在宫里待了两个多月,是该放她离开的时候了……”
不知为何,殿里的气息有些悲伤。
晋阳帝看着一旁点着的熏香,居然失神之间呆坐了一刻来钟。
他叹了口气。
他最终……还是算作对不起这个女儿。
无论如何,她总归是救了他的命。
就算是再想将她留在宫里弥补,但她终归不属于这四方天地。
只是不甘心……她娘如此……她亦是如此……
“钟云海,拟旨。”
“嗻。”
三月初的这天,赵欢喜家上空却是笼罩着一层悲伤的气息。
“蝶衣,怎的走的如此突然?我的农家乐还有两个月就开业了,你留下玩儿两天再走也不迟啊……”欢喜看着已经收拾好行囊的紫蝶衣。
“就是啊蝶衣姨姨,小念舍不得你走,姨姨能不能不走……”说着说着,居然抓住紫蝶衣的裙角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