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镇妖司的平静,距离不远的云清县衙可不一样。
一大早便骚动起来。
发生了命案,还死了两个人。
平时死了人倒没什么事,可死的是沈渠,那事情可就大了。
属于知县的书房中。
作为云清县的一把手,冯序此刻却恭恭敬敬的站在桌旁,甚至不敢坐着。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老者脸色,道:“先生,您放心,既然是在我这里出事,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位老者正是沈渠的父亲沈辞,现任平远知县。
虽然是平调知县职位。
但平远县的经济条件,至少是云清县的数倍,而且靠近中心位置,不是同一个等级。
所有人都知道,郡里的官员想要任职,只会从平远县的那套班子去选。
云清县,甚至连提名的资格都没有。
沈辞在做官上毫无背景走到今天,已经是人中龙凤,唯一的缺陷就是其子不详。
冯序,是沈辞一手提拔,直到现在坐上知县位置,他深刻明白自己的一切来源于谁。
当自己家里没有关系的时候,老师,也许就是最大的靠山。
沈辞此刻面若寒霜。
虽然他自己都想打死沈渠。
前段时间,为了数秒欢愉居然惹到了军队的千夫长和总军,把他往上走的路都断了。
可他毕竟只有一位独子。
再混账也是自己的种。
沈辞手指不断在桌面上敲击,道:“我过来不是找你要答复的,我要人。”
冯序只觉得难做,就是因为有他这层关系,先生才愿意把沈渠送过来,没曾想这才半个月不到就没了性命。
就算和他完全没有关系,以后有什么好处,怕也轮不到他了。
冯序只能保证道:“下面的人已经查明原因,是一位南罗散修,我已经派专门的人前去捉拿。”
沈辞摇头。
冯序不解,试探道:“先生另有安排?”
沈辞直接道:“去把陈景给我带回来,要活的。”
冯序更是摸不着头脑。
陈景他当然知道,和这件事有关系吗?
且不说死的沈渠都是练气士,他的护卫更是紫府武夫。
下三境几近无敌,在云清县基本上可以横着走。
据他所知,陈景只是狱卒。
凡人狱卒。
冯序解释道:“先生,哪怕我们也不能随意抓人,更何况他现在算是半个镇妖司的人,是按照公子的意思把他弄过去的。”
沈辞盯着冯序,道:“你可是我最得意的门生,告诉你也无妨。陈景身上有飞仙令,渠儿想要,这才落得如此下场。”
这么坦诚?
冯序更加难办了:“就算如此,没有证据也不能抓人。”
你自己派出的紫府境都死了,难道让他县衙的衙役去送死吗?
他是真不理解。
沈辞完全可以自己派人私下将陈景捉拿。
也不会暴露飞仙令的秘密。
他可一点都不想知道!
现在让他光明正大去镇妖司抓人,既没有来由,也容易被镇妖司阻拦。
沈辞没有废话,只说道:“之前因为渠儿得罪了伏林总军,但又因祸得福,平远伯与伏林总军素来不对付,我也算是搭上了伯爷的关系。我老了,还没有接班人,也就只有你有机会接任。你要知道,想再上一步,只有平远县才有资格。”
冯序暗自思量。
“都说了是嫌烦。”
沈辞拍了拍他的肩膀:“既然是嫌犯,抓回来,就有证据了。”
冯序不经意间看到沈辞腰间的令牌,上面镌刻着“平远”二字。
虽然只是个伯爷,却是正儿八经的皇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