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熟悉的声音,玉牌另一端的张延愣了一下。
他小声试探道:“我去,道林?怎么是你?你杜叔呢?”
张道林没有回应,只是骂道:“姓张的,你是不是反了天了?我进仙门需要你想办法吗?坑死我才开心啊!”
张延半天才憋出一句:“这其中应该有什么误会。”
“误会?”
张道林真想飞到平远县给他两个耳光,道:“你差点要把我兄弟给炼成丹药了,还误会,自己准备东西过来赔礼,不然,老子去当道士了,一辈子不回来。”
“别!”
张延可是花了很大劲才让张道林放弃了当道士的念想,进入仙符门这种仙门都能接受,到时候可以回来帮他。
会画符对伯爷府来说价值很高,当道士就没必要了,家里一堆打手。
总不可能让张道林回来教他太极拳,一个西瓜切两半儿那种。
而且做了道士,虽然比当和尚好点,但也是清心寡欲,等他死了可能都见不到张道林两次。
张延感觉有些不妙:“等你回来再说。”
他立马切断连接。
张道林去云清县学习符法,至少要半个月后才能回来。
“咚咚咚!”
书房外传来敲门声。
张延不耐烦道:“说!”
丫鬟禀告道:“老爷,您请的炼丹师到了,请您吩咐。”
张延皱眉道:“让他滚!”
丫鬟愣了一下:“老爷,您请了三次才请过来。”
“听不明白吗?”
张延重复道:“让他滚!”
丫鬟立马离去。
平远伯是将军出身,脾气火爆很正常。
“等等!”
张延临时变卦。
丫鬟闻言又跑了回来。
张延继续吩咐道:“让他住在府上,等几天再走,炼点我平时需要的丹药也行,给钱就是。”
丫鬟埋头称是。
等吩咐完毕,丫鬟离去之后。
张延躺在太师椅上,传讯道:“给我查一查什么情况,老子不是让他不能让少爷知道吗?”
“诺!”
……
县衙内。
杜宣看着张道林,只觉得沈辞该死。
不是说好的陈景是东城府衙的普通衙役,昨天才刚转到镇妖司吗?
怎么就和张道林认识了?
在战场上杀敌数万的平远伯,在张道林这里像个新兵蛋子一样。
他试探道:“公子,还有什么吩咐?”
张道林一脚踢在他屁股上:“这点觉悟都没有?别人手下留情没把你劈成焦炭,还不知道感谢一下吗?”
杜宣点头,来到陈景面前赔罪,道:“陈公子手下留情,我万分感激,都是沈辞一手造成的误会,都怪我没有调查清楚,到时候一定备上礼物给您赔罪。”
陈景摇头:“不敢让伯爷府赔罪,我没有你们想要的飞仙令,如果还不相信,那就看命吧。”
他不再解释。
陈景永远只相信自己手中的东西,这些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
和张道林也不过是利益交换,本身也没什么关系。
如果他实力足够,管他什么平远伯,杀了也就杀了。
可现在水平有限,不杀人就能解决问题,也是没办法为之。
等再过一段时间,陈景就不会和他们说这么多了。
一旁。
张道林担心杜宣在这里影响陈景的心情,给他使了一个眼色,道:“滚吧!回去告诉姓张的,陈景以后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谁敢动他,我弄死谁!”
杜宣闻言转头就走,一眨眼消失在视野中。
沈辞见状也想走,但不敢走,哪怕头都磕破了也没人理他。
张道林指着沈辞道:“今天的事?”
沈辞发誓道:“今天什么都没发生,我只是过来看看我学生。”
“算你识相。”
张道林望向杜宣消失的方向,给他传音道:“赔罪的机会给你了。”
他转身不再看沈辞,只是和陈景离开县衙。
看着二人的背影,沈辞摸了摸已经磕破的额头,脸上布满寒霜。
他这一生尤其看重脸面。
自己虽然是一介书生,却也不是泥捏的。
……
离开县衙后。
张道林和陈景讲了自己的身世来历,以免产生误会:“那个沈渠真是你用雷法所杀?”
陈景摇头:“我从来没见过什么沈渠。”
他可以确定的是,张道林不会有什么恶意。
小孩心性,总觉得世间所有的事情都有一个道理。
任何事情有对有错,需要按道理行事。
可真有这么简单,这社会反倒没什么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