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家妈妈望着她们渐渐远去的的背影,悄悄地抹去眼边的泪水。
吕香儿被女佣背着,不知道走了多久,然后到了车站,坐了很久车。下车后,女佣拿出两粒纸包糖给香儿,让香儿站在路边吃,她自己去上了个厕所。
“谁家的小姑娘,真漂亮!”,三三两两的人经过,有人如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般,指着吕香儿说。香儿扎着两个冲天小辫,辫头系着两红绳,红润的小脸蛋,哭红的双眼,好奇地盯着过往的人。
“这小姑娘谁家的,卖吗?买着带回家养段时间,将来必是挣钱的极品瘦马。”有两个男子经过,一中年一青年,皆衣着华丽长衫,头发向后梳着,油滑得苍蝇也落不下脚。其中手握怀表的中年男子,慢慢踱着,一步一摇地走到吕香儿面前,伸出手在香儿的脸上掐了一把,色迷迷地说着。
“不要摸我!”吕香儿虽然从来没有见过世面,但私塾中老先生说过:“男女授受不亲,礼也!”她“啪”地一声打掉再次伸过来欲摸她脚的手,并迅速捡起地上一块尖形的石块,站起来,握在手中,杏眼圆瞪,随时有拼命的状态。
“这小姑娘性子烈,养得好,有趣;养不好,是祸!”青年男子已经走过来了,他反复端详着小姑娘,“不过,这小姑娘有趣!”
“先生,对不起,姑娘还小,不懂事,你们见谅!”上完厕所的女佣弯腰作揖地向两位男子说着,并将吕香儿拉到自己身后。
“卖吗?我出高价!”青年男子以睥睨天下之神色傲慢地问道,他对烈性子的漂亮小姑娘有了强烈兴趣,他想买回去调教,看她如何屈服于自己的胯下。
“不卖!”女佣已经将吕香儿背上,章太太交待的任务她必须得完成。
青年男子向来高傲的心受到怠慢,他生气地快追几步,跨开双腿拦在他们面前, “想走,没门!留下小姑娘再走!”他边说边伸手捏捏吕香儿的脸蛋儿,嫩嫩地,如水豆腐般,他低下头,淫邪地笑笑,欲把嘴巴伸向吕香儿。
“坏蛋!滚!”吕香儿吓得哭了出来,伸出小手欲推开那伸过来的嘴巴。
女佣已腾出一只手,一把推开了青年男子。青年男子站立不稳,一个趔趄,几乎摔倒在地。女佣立即甩开步伐,背着香儿,快速跑起来。
青年男子欲让人将他们追赶拿下。中年男子伸手阻止了他,“算了,我们还要赶路!这样的穷人,哼!”中年男子没再说话,一把拉着青年男子向车站走去。
女佣心有余悸地背着吕香儿快速猛跑,直至看到路侧,青底红字地雕刻着“芦安镇”的石碑时,才放慢脚步。
顺着石碑望过去,密密麻麻地布满了许多灰黑瓦竹木屋房子。
一条幽深、绵长的青石板路出现在脚下,女佣背着吕香儿向那青石板路走过去。
吕香儿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看着不断延伸的青石板路,朦胧中,那条青石板路幻为一条青灰的绸带缓缓地向她飘来。
吕香儿不明白章妈妈家究竟发生什么变故,竟然将她送出。她更不知道,自此,她再无自由身,她的人生自此与 “芦安镇“连在一起,连同这条古韵悠悠的青石板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