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性子有点烈。”柳妈心中暗想,这么多年,她也算识人较多,烈性的孩子教育得好成大材,教育不好适得其反。她担心姚太太继续昏了头地打下去,想起香儿放在自己身上的货钱,连忙把两袋货钱拿了出来,“太太,香儿卖货的钱怕弄丢,全部放在我这儿。我们卖货的钱也在这儿。”
“太太,这是绣品的账单。”吕香儿想着贴身衣袋内的账单,忍着痛将账单拿了出来。
或许是货钱起了作用,姚太太“啪啪啪”连甩几戒尺,然后将戒尺扔在地上,拍拍胸脯说:“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她接过柳妈及吕香儿手中的货钱及账单,怒气冲冲地上了二楼,柳妈拉拉香儿肩膀,示意她起来回房,她紧跟着姚太太上了二楼。
“太太,香儿不能跟她硬着来,你没看到她的眼睛冒火了!”柳妈轻轻地说道。
“还打不得?”姚太太余怒未消,“不听话,卖到窑子里去。”姚太太脱口而出。
“太太,使不得,您的计划还没完成,辛苦培养了这么久,您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女孩了。”柳妈心里惊了一下,从内心里,她是喜欢聪明伶俐的吕香儿的,她不希望这么好的女孩卖到窑子里去。
“找不到再找!”姚太太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嘴巴强硬地说着,但语气软了许多。
“太太,今天香儿的确是我叫她去玩的,要怪就怪我吧!”柳妈仍然在后悔着自己的行为,心疼着香儿被打。
“怎么能怪你呢?”姚太太语气已经恢复常态,“ 这丫头得教训下,太没眼力了!”
“太太,我会跟她说的,今天辛苦一天了,好好休息!晚饭,再请您!”柳妈恭敬地鞠了一躬。看来,凡事得先请示姚太太,否则,香儿会受到太太的惩罚。
“去吧!”姚太太挥挥手示意她掩好门,
柳妈到了大堂,吕香儿仍然跪在地上,小脑袋不屈地昂着,脸上丑妆的黑斑也不屈地张扬着。
柳妈轻轻地搀她起来,吕香儿一个趔趄晃了一下,她有点站不稳了。柳妈缓缓地将她背在身上,向她的卧房走去。
回到房内,柳妈张罗着给她洗漱,揭开外衣,背上及腿上皆是触目惊心的戒尺痕,有的地方已经淤青。柳妈替她敷了一些膏药,吕香儿咬着牙关,没有呻吟一句。
柳妈怜惜地又替她卸下丑妆,这么小的女孩,如果生于富贵人家,美丽更是女孩傲人的资本。然而,可怜的香儿,命运捉弄,她只能以丑妆示人,或许,她的美貌只有她晚上洗完脸后才露出来吧!
“香儿,好好休息吧,太太那边我去侍候。”柳妈离开了房屋,她得赶着去做晚餐。
“谢谢柳妈!”吕香儿真心地感谢着柳妈,其实,她并不想趴在床上,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的丫头身份,然而,她稍微一用力,背部及腿部受戒尺处已是彻骨地痛,并且痛楚不断地蔓延,整个背部及腿部都是火辣辣的感觉。
这是吕香儿入宅来的第一次被毒打,望着窗外巴掌大的天空,她的泪水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如果一安哥在身边该多好,他定会安慰自己。一安哥在星都还好吗?她想念一安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