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两人异口同声。
黄玲见俩孩子处的好,心里也十分高兴,只说让他们别玩太晚,早点回来吃饭。
庄图南跟林栋哲一路走着,逢人便叫,林栋哲对着几个叔叔阿姨道:“这是我新朋友庄图南,他妈妈就是年三十顶班的黄阿姨。”
一位阿姨道:“我之前看了名单嘞,名单上顶班的不是李处长家的儿媳妇吗?”
“是啊,我也看了,咋回事儿啊?”另一位叔叔附和。
庄图南低头道:“我也不知道,但是妈说年三十要去顶班,我等了一年,没想到跟妈妈过个春节都过不了。”
“哎哟,这孩子,你别哭啊。”
“我们给你主持公道!”
几个叔叔阿姨愤慨不已,而正好张书记家就在不远处,他们跟着庄图南,浩浩荡荡地走到张书记家门口。
这个年代,人言是可畏的,王主任让黄玲顶班,也只敢私下里说,不敢摆在明面上,之前张书记就是担心被人指点才妥协把房子分给了宋莹。
此时他正在家里悠哉悠哉地吃着花生。
咚咚……
听到敲门声,他走到门口把门打开,见是一群工人,面露疑惑。
咦,前面这小孩儿怎么这么眼熟?
忽地,他手一抖,花生全掉在了地上。
林栋哲赶紧蹲下捡花生,捡完还递给庄图南几颗,庄图南也不嫌脏,把花生拿在手里,对着张书记道:“张叔叔好。”
张书记一脸懵逼,他看着林栋哲黢黑的脸,又想起曾经被支配的恐惧。
“你……你来干嘛?”张书记问道。
林栋哲笑道:“我来给张叔叔介绍,这是我交的新朋友,庄图南。”
这时,身后的一位女工道:“张书记,怎么回事啊,我刚刚听这俩孩子说,图南他妈妈年三十还要顶班,我记得那名单上是李处长他儿媳妇啊,这王主任怎么安排的?是不是搞错了啊?”
“啊……这……”张书记一时语塞,对于王主任搞的小九九,他心里是清楚的,不过这些事并不大,只要黄玲愿意,他这边也不会说啥。
庄图南道:“张叔叔知道名单,但肯定不知道这个事,他一心为了棉纺厂工人谋福利,是刚正不阿的好领导。”
“咳咳。”听到这话,张书记腰杆挺直了几分,心想你这小子真有眼光。
庄图南又低下头:“可是我妈妈跟我说他年三十要顶班,我以为是厂里排的班次,就一直默默难过也没说出来,但是刚刚听叔叔阿姨们说名单上不是我妈,我,我不理解,张书记你们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阿,这……”看着天真无邪、潸然泪下的庄图南,张书记又语塞了。
“嗷呜——啊——呜呜呜图南哥你好惨啊!年三十都不能跟妈妈一起过,你真的好惨啊!”
响亮的哭嚎声在街道回荡,不少工人们闻声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