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另一家就没这么和谐了。

“什么意思啊？不是说好有人替我顶班吗？怎么现在又改了？！”

李处长家里，她的儿媳妇曹英咆哮如雷。

李处长坐在桌子上喝茶，他已经快到了退休的年龄，年纪大了就想着家里能好点儿，一家人团聚，于是就找到了王主任问，哪曾想居然出了这档子事。

他当然不敢继续深究下去，毕竟自己就不占理，到时候闹大受处分就麻烦了。

李处长道：“行了，已经这样了，你就年三十上个班吧，别再说了。”

“爸！”曹英道：“您可得给我主持公道啊，这不是说好了嘛，大过年的我可不想上班。”

说完又推了推丈夫的胳膊：“孩子他爹你说句话啊！”

“我……”丈夫李进步也是个憋闷的主，毫无主见，平常家里事情基本都是曹英说了算，他看向李处长：“爸，要不您再去说说，换个人给英子顶。”

“那还能怎么样？”李处长道：“我让人家替你顶班，人家儿子都闹到张书记家去了，黄玲儿子我不说啥，那宋莹的儿子谁不知道是个泼皮？再闹下去，你让我这张老脸往哪搁？让工人同志们怎么看我？”

“我……”曹英忽地哭了起来：“呜呜呜……我千里迢迢嫁到你们李家，结果就这么对我，过个年都不能好好过，我真是命苦啊！”

丈夫李进步一脸无奈，李处长继续喝茶，任曹英哭闹，他可不想在自己退休前弄出什么幺蛾子。

这一切都被七岁的儿子李伟强听在了耳里，他正在房间写作业，忽地用铅笔猛刮桌面，咬牙切齿道：“庄筱婷、林栋哲！”

……

第二天一早，庄图南带着两跟班去学校，到学校以后他看着两人走进教室以后，便转身回到自己教室里。

他现在也不盼着长大，现在的生活对他来说也是一种别样的情调。

庄筱婷跟林栋哲进入教室，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庄图南读五年级，即将毕业，她跟林栋哲都是一年级。

她忽然感觉很不自在，于是转头，看到李伟强凶愤地盯着自己。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本就胆小的她更加惶恐，李伟强忽然把视线移开，嘴角止不住得意，他已经想好要怎么替妈妈出气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庄筱婷忐忑地收好课本，老师刚走，李伟强就带着几个同学走了过来，学校是棉纺厂办的，里面都是工人的孩子。

李伟强道：“你们听说了吗，庄筱婷他妈妈本来年三十要顶班，结果耍脾气不干，张书记只能换成了我妈。”

“没听说啊。”一名学生道：“不过她妈能干出这个事，那还真不是好东西，平常看着庄筱婷挺文静的，没想到她妈居然是这种人。”

“你，你闭嘴……”庄筱婷颤声道：“我妈不是这样的人，你们瞎说。”

说着说着，眼珠子簌簌掉了下来。

“哟，还哭呢，羞羞脸。”李伟强朝她做了个鬼脸。

“我去你奶奶的！”忽然，一个学生一记飞踢把李伟强踹翻在地，接着道：“你们几个狗东西给爷死！”

来人赫然是林栋哲，李伟强被突然袭击搞得脑子发懵，反应过来后，“啊”地吼了一声，朝着林栋哲冲去，与此同时，他的几个跟班也上去帮忙。

林栋哲虽然勇，但双拳难敌四手，很快就被按在了地上打，几人拳头如雨点般朝他招呼，他大声嘶吼着，庄筱婷“哇”地哭了出来，小姑娘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内心很快被恐惧填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