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对着街坊邻居道：“都出来看看啊！李处长家的儿媳妇欺负人啦！都出来看看……”

“你！”曹英虽然听说过宋莹是棉纺厂的“刺头”，但没想到居然如此嘴利，此刻她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又急忙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的丈夫：“孩子他爹，你快说话啊！”

“我……”李进步支支吾吾，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与此同时，三巷的街坊邻居纷纷围了过来。

见丈夫如此窝囊，曹英白了他一眼，又指着自己儿子道：“你看看，你儿子脸上几道淤青啊？再看看我儿子，他回来我都不认识他了，简直太过分了，我要把庄图南这小子送到派出所去！”

黄玲听见要去派出所，当即心一紧，想着要不要去道个歉了事，忽然感觉搭在庄图南肩膀的手掌一空。

庄图南走上前，望着面孔扭曲的曹英，淡淡道：“曹阿姨，这可是你说的要去派出所。”

“我，我说的，怎么啦？”曹英哼哼道：“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还有理了？”

庄图南不疾不徐道：“既然你说了理，那我就跟你好好掰扯掰扯。李伟强骂了我妹和我妈，还打了栋哲，我如果不教训他，还指望你这个当妈的教训吗？”

“你！”曹英道：“我教不教训我儿子，关你什么事？”

“那我打你儿子，关你什么事？”庄图南回怼。

“他是我儿子，怎么不关我的事？”曹英反问。

“你都说了他是你儿子，那做错事了你怎么就不能教训了？”

“你……”

曹英被怼得哑口无言，她跟黄玲在同一个车间，对庄图南也并不陌生，在她印象里，庄图南是那种沉默寡言的性子，今天仿佛换了个人一般。

“就算我儿子做的不对，但你就没问题吗？”曹英哼哼道。

“我维护我妈和我妹，还有栋哲，有什么问题？”

“那我维护我儿子有什么问题？”

庄图南忽然笑道：“曹阿姨，我想你搞错了，我从来没说过你有问题，有问题的是你儿子，还有他旁边那几个同学。”

“你……”曹英语塞。

几个家长一愣。

“没话了吧？”宋莹见曹英被怼得哑口无言，当即对着街坊邻居道：“都看到了吧，这件事就是李伟强跟那几个小子不对，才二年级就知道欺负同学、目无尊长，长大了还得了啊？图南打他是应该的，图南一点错没有！”

“就是，图南这小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打人。庄老师还给我家一鸣补课，他们一家都是好人。”一旁李一鸣的奶奶道。

“是啊，图南可乖了，以前还给我家孙子讲故事听呢。”邻居们纷纷附和。

……

曹英见情况不对，转头望向其他几个家长，想找点底气，但几个家长见她都不说话了，更是憋不出半个字来。

“我不管，我儿子伤成这样，今天一定要一个说法。”曹英竟说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开始撒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