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凡听她言语破防,不由得心下快意,但表面上还故作委屈,不解道:“师妹何出此言,我林不凡对淮水派诸位师姐师妹,皆是至诚以待,绝无他意。”
不料,韩师姐并未回应,转而问道:“林师兄的身体可已恢复如初?”
林不凡一愣,随即答道:“多谢师妹关心,我已渐好。”
那韩师姐听了轻笑一声,状极欢畅,又道:“近来这松山之上,宵小之徒来来往往而不绝。林师兄又刚刚被奸人害过,有这前车之鉴,所以掌门师姐这番安排,也是迫不得已。”
“师妹深知林师兄才智过人,本无需我多语多言。但小妹仍愿以一片赤诚之心,提醒师兄多加小心。”
林不凡不待她说完,便笑道:“师妹所言极是,不过彼一时、此一时也。我与师师既是夫妻,便为一体。如今我身体康复,自当与她并肩作战,共御外敌。”
“啪啪。”
清脆的拍掌声从门外传来,想来是那韩师姐在抚掌赞叹。
果不其然,随即便听到那韩师姐叹道:“林师兄赤子之心,实在是让人钦佩。可毕竟男女有别,呵呵……”
“万一有的小丫头不懂规矩,坏了她们自己的名声不打紧,让师兄清名蒙尘,那咱们可就百死莫赎、难辞其咎啦。”
林不凡闻言心中一凛,韩师姐这话中似乎暗含玄机,却又故意说得含糊其辞,令人不禁暗自揣测,此番话语究竟是意指何人?
此时,站在一旁的上官宝儿与贝可欣,一个满脸通红,羞涩地低下了头;另一个则是脸色苍白,眼中闪烁着愤怒与不甘。
林不凡见了,心中的火气没来由的便腾腾上升,冷笑道:“师妹此言差矣,清者自清,我林不凡向来行得正坐得端,自是不惧人言。倒是师妹你……”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门外,仿佛能穿透那扇门直视韩师姐:“没想到师妹这般不群,如此聪慧之人,也深知人言可畏的道理,真是难得。”
很好,你这小娘皮演的不错,可算是把老子带入戏了啊。
本以为那韩师姐听了会不快,却不料她仿佛没听出言语中的不敬之意,反而轻轻地问道:“林师兄可是平复如旧了?”
啊?
林不凡瞠目结舌,本能地答道:“好了……好多了。”
她这是耳朵有毛病,还是脑子有问题?
对于韩师姐再次询问自己是否伤愈,他只觉莫名其妙,但仍强忍怒气,沉声又道:“已是大好,多谢师妹关心。”
随后,他话锋一转,直接了当地提出要求:“既然不让我随意走动,那请师妹帮忙将师师找来,我有些话想对她说。”
“掌门师姐公务繁忙。”韩师姐轻笑道,“林师兄若是有何烦忧,不妨与我说说,或许小妹能为你分忧。”
你能分个屁忧!
林不凡心中愈发烦躁,你家掌门师姐能陪我睡觉,你这货可以么?
他感到这韩师姐仿佛故意在与自己绕圈子,故而冷冷道:“不劳师妹费心,我只是想见师师一面。”
门外,韩师姐的声音依旧柔和:“林师兄,你平时一贯深有城府、沉毅渊重的人,今日里怎会如此轻佻不恪?”
不氪?
我尼玛讽刺老子白嫖玩家么?
林不凡正在寻思“不氪”是什么意思,只听那韩师姐又问道:“林师兄所服药物是否还齐备,可需小妹再去准备一些?”
啊?
啥意思?
她这是脑子有问题,还是脑子有毛病?!
一时间,林不凡只觉得这韩师姐思路清奇、言语跳脱,因为不解其意,只好强忍着怒气,先答道:“却还有些,不敢有劳大驾。”
他的语气已是生硬之极,显然对韩师姐的反复无常失去了耐心。
贝可欣在旁边看着,一直不敢说话,转头见上官宝儿疑惑的眼神望了过来,便吐了吐舌头,抹出一丝笑意。
上官宝儿轻垂螓首,避开了她的目光。
此时,林不凡已经快被韩师姐给弄的整不会了。
上次听文修远等人的交谈,林不凡会相应回想起一些碎片化信息,所以这回他本来也想再多了解一些信息,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但这韩师姐来了之后,就使得他的愿望成空。
说来也气人,这韩师姐的出现,仿佛是特意来打乱他的计划,让他无法顺利获取更多关于过去的线索。
每一次当他试图将话题引向深入,都被她巧妙地拉回到自己的病情上,这让林不凡感到既无奈又沮丧。
既然话题被屡屡转回到原点,他无法得到想要的有效信息,又不忍见上官宝儿和贝可欣她们一直站在旁边受罪,只好悻悻然告辞而去。
回屋之后,一直到用完午饭之后的整个下午,林不凡都坐在屋里生闷气。
他心里觉得这事奇怪,却百思而不得其解。要是说韩师姐关心他身体,这话鬼都不会相信;若是说她不上心,却又反复询问,关切之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