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结果怎么样？”会议室的门打开，一个人拎着手提箱急匆匆地进来，“我买了红眼航班的票，刚刚降落就直接过来了。”

那是个老人，风尘仆仆，鼻梁上架着深度眼镜，一头花白的头发蓬蓬松松，不是烫过而是不知多久没梳理过，一身邋遢的西装，一条肥大的裤子。

“古德里安教授。”韦尔夫起身，“我一共面试了17个学生……”

“不要浪费时间！我只是来问路明非！我只关心路明非！”古德里安教授满脸紧张，好像他是学生家长而不是考官，“告诉我，路明非，他答得怎么样？”

“而且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学院经费这么短缺了，我是不是不该乘飞机来给学院省点经费？”这德国血统的老家伙好一口流利的中文。

韦尔夫摇了摇头：“教授，学院是不缺你这点机票钱的，本来是有其他人的，但教授你也清楚他们还有任务，被临时调走了。”

“还好，我还以为我回去要坐渡轮了，我有点晕船。”古德里安教授松了口气，“对了，路明非成绩怎么样？”

“花了差不多半小时，是面试人员中用时最多的。”韦尔夫看着有点脱线的教授，但他怎么说也是他前辈的导师，还是要有相应的尊敬。

“不愧是他，最强的的人才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古德里安教授欢欣鼓舞。

忽视掉古德里安教授的情绪，韦尔夫继续说，“第一题，他相信有外星人，因为觉得如果没有外星人，在宇宙里人类挺孤单的。”

“多棒的答案！我真要被他感动了！”古德里安教授啧啧赞叹，“不愧是路明非啊！”

“第二题，他也相信超能力，理由是和相信有外星人一样。”韦尔夫扬了扬眉。

“完美！”古德里安教授斩钉截铁地说。

“这是学院拟定的答案？”韦尔夫疑惑道，虽然他也有点认可路明非但不至于他回答的就是标准答案吧。

“让我给你解释！”古德里安教授说，“第一题，他回答说他相信外星人，不仅如此，他还提出了‘孤独感’这个重要的概念，凝聚我们这个族群，就是孤独感！三个字，直指这道题的核心，这道题，就是用外星人暗喻我们族裔和普通人的区别。第二题，相信一件事是绝对不需要理由的，我们所说的相信，是从内心生出的，天然的信任感，如果他为信任编造理由，反而会减分。第三题他怎么回答的？”

“他给我讲了一大段辩证唯物主义思想。”韦尔夫摸着自己的额头，“应该是课本里高中课本中学的那些，主要是这里花费的时间最多。”

古德里安教授抬头深吸一口气，“如果我不知道他有那么强的血统优势，我会以为他偷看了答卷的。”

“答案就是这个，我们身为两族之间的族群，只有牢牢抓住唯物主义的思潮，才能确定自己归属。如果他选择了唯心主义我就要怀疑他是否是投靠龙族的奸细了，只有他这样刚好处于极限的边界处的血统才能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做出这么完美的回答。完美，多一分就会坠入龙血的深渊，这说明了他的潜力。”古德里安教授大声说。

“古德里安教授，你这纯粹是……包庇吧？”韦尔夫苦笑，“虽然我也觉得他答得挺好的，但我看中的事他的态度。”

古德里安教授愣了一下，摊了摊手，“好吧……是有点……不过你不也认可他了吗……”

“没错，他的回答斩钉截铁，除了第三问是明显扯淡外，第一问和第二问他简直没有丝毫犹豫，就像真的见到过外星人和超能力一样。”韦尔夫顿了一下，“如果不是他血统还未觉醒，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掌握‘言灵’了。”

古德里安教授欢呼起来，“我就说吧，路明非是绝无仅有的天才，他这是在没有觉醒的情况下就凭借非凡的血统提前感知到了我们的世界。快快快，把手机给我，我要给他家里人打电话，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收下他当我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