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如其来的举动，使得段诺语在见到手机屏幕上不停旋转的诡异图案之后，所投射出那让人无法抵抗的神秘魔力的刹那，迅速入侵大脑。

意识被侵袭，身体被控制。

视线变得迷糊，他在此晕了过去...

“全都是我的错，你...没有错。”

他顺势倒在慕秋晚怀中，看着少年身着好看的衣服，这是自己早上专门为他挑选的。去见人肯定要穿的好看，就像他以前说的那样。

拿着微薄工资还要给自己买漂亮的衣服。

说是出去了就要穿的漂亮。

但其实就是想给女孩买衣服。

让她在别人面前不那么自卑。

他无微不至的关怀，他的包容，他的偏爱，都会让慕秋晚讨厌此刻的自己，可内心的正面与反面，在不断挣扎过后，显然是后者赢了。

“秋晚你...”

亲眼目睹她在拿出手机对准段诺语后，他便晕了过去，白诗予瞳孔轻颤，她在此想到了那两张卡牌，自己的其中一张...就是类似的。

此时此刻，跟自己关系如同姐妹的少女，居然会对两人的老师用这邪恶的力量，卡牌中的能力。

曾经的老师...现在的仇人...

“有些事情你根本无法理解，我也跟你解释不清楚。”慕秋晚已经无法去正面面对白诗予了，她知道自己是丑恶的、邪恶的，怎能跟纯洁无瑕的少女比。

她如果遇到同样的问题...

可能并不会这么做。

但自己不同，从出生起可能就注定了。

“我只能告诉你。”低眸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少年，慕秋晚深吸一口气，在调整好内心的情绪后，她说出了这几年来从未说出口，长久以来压抑在内心的情感:

“我喜欢他，喜欢我们曾经的老师。”

“我知道这么做不好，这么做只会让我内心变得黑暗，让我变得丑恶，可...我除了这么做，没有其他办法。”

“我不想让他离开我。”

“我也知道，这手机里的软件不是好东西，我也发现了它会一次又次放大我的欲望，让我内心深处的丑恶面被慢慢扩大。”

“但我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喜欢他...真的...很喜欢...”

她不知道，自己喜欢了到底几年，可能是七年、也可能是六年，可能在对方出现在自己世界里，将自己带回家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喜欢上了。

慕秋晚当时虽已精神不正常，但她记的很清楚，在那寒冷的夜晚，老师没有嫌弃，将自己抱在怀里，抱回了家。

很温暖，真的...很温暖。

“……”

她声音之中听不出别的，有的只是在黑夜里摇曳的火苗，在快要熄灭之时的奋力挣扎。

白诗予能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很多东西，也大致明白了事情的起因。

少女的这番话，让她想起了自己，想起了那个经常到办公室，只敢偷偷在外面看着里面的女孩，想起了她经常会把老师做过的事情记录一遍。

想起了女孩好不容易借来的照相机，就是为了给老师拍张照片，长久的保留下来。因为女孩知道老师总有一天是要离开的。

这张照片...

也是一辈子的回忆。

曾经那个成熟的女孩知道，在与老师长久的相处之后，对他产生出了不该有的情感，她将这份情感始终埋藏于内心最深处，永远都不想透露出。

但人的内心是会随着所发生的事有所改变的，白诗予也知道自己内心存在很大的问题，心底深处始终潜藏着一只可怕的东西。

不过被她很好的给压制住了。

可一旦爆发...

“我...能理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