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差不多就是这样，你应该也差不多清楚了，我...”段诺语重重叹了口气，看向此时正坐在椅子上的白诗予。

对方已经大致明白，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瞥了眼床上已睡着的少女，坐在床上的段诺语并没有仔细去看，陷入昏睡中的慕秋晚，状态很不对，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额前不断有虚汗向下流。

“她变成这样，或许都跟她的家庭有关，或是那两次事件。”段诺语低垂眼眸，他当年并没有想到，只因为少女刚出狱的父亲，居然会引发这么大的事情。

导致最后女孩自杀。

光是想想，她当时应该...很无助，就像是七年前一样，精神疾病复发，加上无法承受如此大的舆论风波。

当时她应该很恨自己。

无力、无助、痛苦...

最终选择了断。

“我...对不起她，没能给她一个美好的未来，现在除了愧疚...或许没别的了。”段诺语罕见的向坐在椅子上的白诗予，诉说自己此刻的内心。

他看向她，突然问道:

“你恨我吗？”

“啊？我...”

看着面前老师认真的问话，白诗予本想摇头，但在听到慕秋晚刚大学时，与小时候的遭遇后，她有的只是心疼，很难想象女孩当时是怎么挺过去的。

又是怎样的决心，才会让她最后选择自杀。

了断自己宝贵的生命。

少女深吸一口气，实话实讲:“老师是个很细心，很会照顾孩子，温和的人，你为我们做了很多。你的离开...当时我也早有预料，你做完了你应该做的，离开也是必然的，毕竟你只是我们的老师。”

“但我们，却把老师当家人一般。”

“没有什么恨不恨。”

“不过老师你...好像并没有把我们当家人看待，在离别时什么都没说一声就独自离开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你辞职的通知。”

“老师你可能并不知道，当时在知道你离开后，我们有多伤心，你说都没说一声就离开了，连最后的一声道别都没有。”

“秋晚当时...差点就去找你了，还有其他人，都以为你抛弃了我们。老师你...真的有点不负责，不说一声就走了。”

“我可以当你是有急事。”

“但...你这四年来，连过来看看我们都没有，其他人都期盼着你能回来，但迎来的却是一次又次的失望。”

“我们不能再像五年前那样，在你离别的一年之后，还可以去找你，告诉你我们都考上了重点高中。”

“你当时真的，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了无音讯，我一度以为你出什么事。”

“现在看来...老师真的是个不负责的人。”

“或者说...根本没把我们当家人。”

“……”

字字没提，但字字都透露着一点，段诺语接受她的批评，白诗予算是她们中最成熟的，他在想当年自己的不辞而别...或是真的是个错误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