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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列车上,李铁集合车组,说明了城内情况和联审会的临时委托。
李铁:“时间比较紧迫,没时间重新编组。虽然暴徒被挡在煤气厂,驻地暂时应该没事,但我们也要尽快赶过去。”
“这次我亲自开车,派罗和阿廖沙协助,乘务组其他人上后车协助守卫。”
“勤务班的机枪手继续值守机枪车,没有操控机枪的人分一个到守车协助德尔女士,其余人到邮车把守,严防有人在低速时扒车。”
“亚措先生,请带领突击队分别到机枪车和邮车防守,注意观察车外,看见有投掷意图的人不要犹豫,第一时间击毙。”
“德尔女士,雅克先生,列尾安全就交给你们了。”
“熄灭车内全部灯光,所有人开枪时注意避开煤气厂的储气罐,并随时留心汽笛信号。”
众人一一严肃应答,李铁带着其他人无暇照看的肉猫和乘务组重返司机室。
派罗和阿廖沙卖力铲煤烧汽,李铁重新坐在司机位,仔细观察过车内仪表,在机车周围的人员散尽后,沉下心给前后汽缸认真排水。
随着一声行车长笛和滚滚烟气,命运号徐徐开出了吉尔玛拉车站,沿着窄轨环线朝工厂区进发。
列车速度不快,只有三十公里出头。到达煤气厂以前,路上有零零散散的没头脑和不高兴,朝着列车大呼小叫,都被故意抬高的枪口吓退。
至于那些对扔石头情有独钟的人,刚刚扬起手就鸿运当头,石头还在,人却无了。
随着真正的暴徒在车外出现,煤气厂的交火线已经近在眼前。
奇装异服的狂热分子朝煤气厂大墙内不断投掷燃烧瓶,墙头上已经看不见保安团的身影,但每一个攀上墙头的暴徒都会第一时间脑洞大开,被人生对视的最后一颗子弹推落尘埃。
关掉前照灯和司机室照明,打开室内红灯,将车速进一步降低到正常人的跑步速度。
李铁拉响汽笛信号,一排一排的烟幕弹被突击队精准地投入人群,烟雾迅速弥漫,痛苦的咳嗽声在烟雾里连成一片,烟雾之外是警惕的枪口,和又一排精准的手榴弹。
短促又密集的爆炸声后,操控列车退行,再前进,在烟雾的边缘反复补枪,咳嗽声带来的痛苦迅速消失了。
煤气厂外面的围攻基本解决,李铁开亮大灯,对墙内保安团拉响两声提示汽笛后继续前进。
其实在煤气厂这种忌讳流弹的场景里,友军有高墙守护,墙外都是暴徒,最方便快捷的武器是机车锅炉,用皇后城送货路上用过的方法,批量制造熟人。
但一来这里不是荒郊野外,这种不人道的屠戮方式,舆论副作用难以预料,那些被高压蒸汽和过热水拯救的圣母,转过头来的嘴脸可期。
二来后车成员除了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老游击队员和掷弹兵们,其他人可都没见过这么刺激的场面,过于剧烈的呕吐欲望,对接下来的战斗和车厢环境都不太好。
三来随车代表还在车上,虽然不像圣母,也别让他在撰写报告的时候为难。
过了煤气厂虽然还有人,但断头山“圣地”的剪影就在远方伫立,邪教狂热者对两旁黑漆漆的厂房就没什么兴趣。
驻地果然也是一副漆黑无人的模样。
勤务班的小伙子先在门外吹响铁哨确认身份,以免被自己人的冷枪一枪撂翻,然后搭起人梯翻进院里开门,列车直接停在院子正中时,前照灯直射的车间大门也正被里面的人打开。
正是梅契尼和郭元气,领着留守驻地的姑娘们和工班朝火车走过来。
武器就只有老梅和小郭手里的两把猎枪……这倒是给李铁提了个醒,现在连每一辆机车的司机室里都常备武器架了,家里不能没有一点储备。
驻地里的人一个不少,都安排到装甲保护的炊事车餐厅,关好院门,放下一半心的李铁加速前往五号仓库的折叠车站,路上遇到三三两两衣着正常的跟风蠢货,都是抬高枪口驱散了事,有意扔石头的另说。
考虑到血咒符阵那边今天扎堆聚人的可能性,李铁开下环线,转道工厂区内专线,从五号仓库的后门进入折叠车站。
打开“远望天桥”附带的车站小地图,车站之外捕鼠笼已经鼠满为患。
暂时没时间收拾老鼠,把驻地的伙计们安排进车站公寓,只要不折叠,这里对他们来说就是绝对安全的地点。
告诫老梅和小郭,不要走出车站,其他人就开始七手八脚的往机枪车里搬运机枪,机枪车里设置的六个机枪阵位,之前为了避嫌只有两挺机枪,第三挺备案机枪在守车那里由德尔女士操控。
现在雅克受到认知偏转的影响,只会认为这些机枪都是委托中暂时借来的。
车站内设施便捷,还都是李铁自己专用,迅速将邮车解挂送进机修车间跑工时,命运号三节棍推着排爆平板,拉着机枪车和守车再次退出五号仓库,沿着环线重新出发。
血咒符阵那里果然已经聚拢了很多邪教分子,甚至都搞出祭祀场地,跳起火把节的广场舞了。
场地中间有人被绑缚着伏在地上,另一群人鸦面乩服,动作整齐划一地仰天呼告,看来是要用活人祭祀的意思。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这里是装神弄鬼的地方,也是勤务班日常乘车射击训练的场地,对这里的射击手感已经非常熟悉。
略抬枪口避开地面枪线交叉反复攒射,新世界的广场舞团顷刻之间不可名状,复仇血阵再次血腥开张。
硝烟未散,两名突击兵猫着腰迅速下车,将捡回一条命的邪教祭品从碎肉堆里扒拉出来,带回开往人世的列车。
列车随即开往环线北段,海鸥之家地道的北出口附近,总督被炸的那一天,李铁和维克托曾经从这里出来过。
地道口外面的环线北段,已经可以算是人烟稀少的城郊地带,但在这里可以轻易看到古代修道院的瞭望高塔,和距离高塔还有些距离的平民区起火建筑,在黑夜里像个引人注目的火炬,火光没有引导心中的航船前往正确的航线,反而激发了破窗效应下更多的破坏欲望。
反复拉响几次汽笛信号之后,高塔上传来了一遮一放的灯光。
一个勤务班的小伙子跑过来翻译:“船长,何塞说海鸥之家没事,但维克托被困在油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