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没用衣裳拿去分了吧。”何淼随手将其递过。
“哟,这都是好衣裳啊,怎么都不要啦?”老花子打开布包,面色一惊。
能不好吗?全是没穿几天的新衣裳,何淼腹诽,转头在房中寻找刘二狗。
“何爷,何爷,我在这。”
何淼转头,寻着声音,很快便瞅见了蹲坐在房中左边角落里的刘二狗。
像是知道为什么来找他,此时他的神色很是兴奋。
“我过去一下。”何淼低声向正拉着白懿说悄悄话的崔晓说了一句,然后快步朝着刘二狗走去。
“何爷,嘿嘿……”刘二狗腆着脸,状态看上去已经好了不少。
“这衣裳拿去穿吧。”何淼随手拿起一件衣裳,塞到刘二狗的怀里。
“何爷,不用了吧,我这脚不行,怕是活不了多久啦。”刘二狗连忙摆手,准备拒绝。
“哎呀,人人都有,拿去吧。”何淼执意将衣裳硬塞入他怀中,接着伸手想要掀开他的裤腿查看。
一掀之下,他的手都忍不住微微一颤。刘二狗的整个小腿,连带着大腿一半,全都呈现出发红肿胀的状态,稍一触动,竟然还流出了脓液。
何淼十分怀疑,这腿恐怕已经被严重感染了,照这样下去,后面很可能会蔓延至全身。可在这怀水乡,连个普通的风寒都难以治愈,面对这种病症又能有什么办法?
或许是刘二狗自己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才不想浪费这衣裳吧。
“疼吗?”
“习惯了,我们这些人又不是官老爷,生来就是吃苦的。刘二狗晒然一笑。
何淼眼神怔怔,有口难张。
心下一叹,转口问道:“你爹看塘的时候,徐胜定了什么规矩?”
提到伤心处,刘二狗神色又低落下来:“徐胜定的规矩很怪,巡塘的时候不准靠近,只能在距离塘边百米之外,而且还有人专门盯着我爹。夜晚查塘也是如此,就举着个火把,根本什么都看不清。”
“出事那天晚上,我爹回来跟我说,今天没人看着他,他好奇之下就去塘边看了一眼,结果发现下面黑灯瞎火的有一群人举着火把围坐在桌旁玩牌九,其中有些人穿的衣裳和县衙颁布的承海会海匪一模一样。”
承海会?咋又是这伙人,原身他爹该不会也是被他们害死的吧。他估计这种可能性很大,毕竟活跃在临南县的海匪又不止这一伙人,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海匪这伙人向来难以管束,滇国又没有海上雷达,在大海上追查如同盲人摸象,完全是抓瞎。
更何况,有一些海匪本就是渔民兼职,这种情况更是难以监管。
而那些成了气候的海匪势力更是了不得,几股联合在一起,有时候其力量都比得上一个县的明面力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