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挠了挠头后,眨了一次眼,隔了两息之后,又眨了一次眼。
“一共两个,一个被打得半残了?”何淼恍然。
这贝塔比三儿是聪明多了,随着入冬,没活干,三儿一天到晚就是跟母鱼鹰暖被窝,对他这个主人都不再像以往那般亲切了。
那两户人家他猜得没错的话,一户应该是王老财家,另一户估计就是刘二狗他们了。
他心中预感到情况不妙,当下也顾不上再多想,拔腿朝着那方向迅步跑去。
……
城郊屋内。
老花子全身布满纵横交错的血线,一把刀死死把他钉在身后木台上,只剩一口余气。
四周是铺满全屋,横七竖八的尸体,尸首分离,不难看出,死前都遭受了虐杀。
屋内一位男子席地而坐,身上红印遍布,尽是牙咬痕迹,有些地方肉块都被扯出,胸口处有一穿腹而过的刀口。
此时,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屋中状态看上去最好的那人,咬牙切齿地骂道:“黄孙子,老子地下等你。”
黄鹏喉结滚动,吐出一口浓痰,语气不屑:“要怪就怪你太傻,先前被这一大帮乞丐围住,失了这么多血,白白便宜我。”
水匪之间哪有什么信义可言,你若是受伤,第一个就是同伴捅刀子。
黄鹏说着,又朝着那男子狠狠地补了一刀,看着对方的气息愈发微弱,这才罢手。
转头瞧着屋中那气息已近的老人和那身旁同样气息奄奄的女乞。
“唉,本来还打算从这儿弄点银子花花呢,没想到捅了乞丐窝,时运不济啊。”黄鹏叹道,话中颇有些惋惜。
他持刀上前,对着老花子连捅数刀,直到对方气息完全消失,又转眼望向另一人。
“就这样吧……”
白懿望着那朝自己挥砍下来的腰刀,眼神呆滞,除却死灰再无其它色彩。
“噗嗤。”
好似有什么东西溅到了眼睛上,她的眼珠泛起血色。
又没死成吗?白懿发怔。
何淼看着眼前宅子,气噎喉堵,右手几近要将元水佩捏的粉碎。
他放缓步伐,每走一步都感觉如食骨在喉,哽噎难言,铺满屋子的尸体,腥臊气充斥着他的鼻腔,让他几近作呕,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颤动。
“二狗,二狗。”何淼窥见被压在乞丐堆之中的熟悉的衣裳,是前些日子自己亲手送到刘二狗手上的。
近乎发疯般,他扒开上面的一具具尸体,终于,在最底下瞧见了死去的刘二狗,只见他嘴角含笑,口中还噙着一块肉,倒像是撑死的。
只是胸前,腰间数道刀口,穿透整个上身,无不表明是被刺死。
何淼知道,刘二狗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了,这一刻,他有悲伤,却也有些轻松与解脱,刘二狗是含笑而死的,这个怕死的人,在面临死亡之前,竟是冲在了最前面,还是笑着死的。
他轻轻地将刘二狗的尸体抱出门外,小心翼翼地平放在一块空地上,然后静静地站在那儿,最后看了一眼。
三儿和贝塔一个站在房檐一个躲在墙脚阴影,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