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朝流民乞丐的地位,虽不及清朝丐户那般极端低下,却也是极为卑微,被剥夺了从商与种田的权利。
就如前生母亲,若非她父亲何善坚持要娶,她的爷爷是绝不会点头同意这门亲事的。
当两人手握铲子,夜色已深沉如墨。
因路上稍有耽搁,当他们再次回到那座宅子时,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弥漫在整个空间。
所幸刘二狗的尸体先前就抱了出来,省去了他一番功夫。
他们只需将老花子抬出即可,何淼本想让白懿在外等候,自己独自进去,但白懿却坚决要一同前往,他只好依了她。
老花子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固成块,尸体也变得冰冷僵硬,何淼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抬出门外。
二人在宅邸后不远处的一棵高大的秃树下挖了两个土坑。
冬天的土地坚硬无比,挖掘起来异常困难。
白懿身体瘦弱,没多久便气喘吁吁,不时用微弱的声音向何淼道谢:“麻烦你了。”
何淼望着白懿那瘦弱的身躯和满是尘土的脸庞,心中的某处似乎被轻轻触动,只觉也是一个苦命的人,叹声道:“你歇着吧,我来干就行”
白懿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思衬几息,走到一旁给死去的老花子和刘二狗捋平衣角,突然开口道:“其实我不是滇国人。”
声音很轻,显得有些小心翼翼。
“不是滇国人?”何淼一愣,滇国北方是妖魔的领土,妖魔以人为食,显然她不可能来自那里,只可能是海外其它国家。
“那你是别国逃难过来的?”何淼侧目望去,月光洒在白懿身上,为她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辉。
她端坐在地上,板板正正,乖乖巧巧。
纤细的手指替老花子抚平身上的褶皱,何淼忽然有些好奇,那如锅底般漆黑的脸庞之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容貌。
他盯着看了许久,只觉得这妮子太过呆傻,还有些自卑。
就连偶尔视线和他对上,也是带着一丝畏缩与不安。
“我也不知道我算是哪国人。”白懿皱了皱眉,接着说道,“我是清琅福地的弟子,被哪个国家招收便算是哪国人。”
“清琅福地?是类似宗门的地方吗?”何淼疑惑地问道。
福地这个称谓倒像是小说中那些修仙者修炼的地方,只是这个世界,却并不像是一个修仙世界,术士吸纳灵气虽然和修仙者有所相似,却并不相同。
“是……也不是。”白懿的表情有些迷茫,似乎自己也不太清楚两者间的具体差别,“我只知道,每年都会有好多国家来我们那里求洞主和几位真人去他们国家当国师。”
“嗯?”何淼更加好奇了,这清琅福地听起来似乎非同小可啊。
“那你在福地是什么身份?圣女?洞主弟子?”何淼好奇地问道,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一幅不谙世事的宗门圣女流落在外,九大师兄四处寻找的画面。
“都不是,不过我好像确实是弟子……好像叫什么……”白懿深深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真传弟子?核心弟子?”何淼提醒道。
“都不是……好像是叫什么杂役弟子?”白懿想了想,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