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春花没有回应,眼神却是不自觉的看向了崔涟身后的张虎。
见气氛突然沉寂,周围的人都顺着吴春花的目光望去。
“春花,我当时真不是故意的……”张虎脸色微红,心中却有些埋怨。
这么多人盯着他,特别是何淼也在场,这不是故意让他难堪吗?
崔涟没有理会张虎,拉着吴春花和何淼转身走向船尾,一脸好奇地问:“张虎又怎么了?”
“这货我是真的想骂人,心里藏不住事。我爹刚跟他说让他当从生,跟我一起去武府,他就跑到外面嘚瑟,害得我爹气得不行。我也看不惯他,就不要他了,没想到他又跑去找你了。”吴春花摇了摇头。
“崔涟,你注意点,这种人管不住嘴,容易惹事。”他善意地提醒了一句。
“啧啧,你俩要早说,都跟他不对付,我哪还管他。”崔涟撇了撇嘴。
“算了,别提他了。”吴春花虽然外貌像女子,但性格直率,他不想继续谈论张虎,于是转移了话题。
“你去临南,你爹他们怎么没来送你?”何淼在人群中没看到崔志远,就连崔晓也不在。
“可能是我这个儿子不受宠吧……”崔涟叹了口气。
怀水乡距离临南不远,乘马车穿过照云山,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
不过,若是没有锻骨境武夫陪同,走水路更安全一些。
……
接近巳时的时候,一行人抵达了临南。
临南城很大,对于第一次来到城里的几人而言,感官更为震撼。
“肉包,香喷喷的大肉包。”
“烤鱼,不好吃不要钱的烤鱼。”
望着路边繁华的街市,吴春花身后的吴庆看着两旁各式各样的食铺和酒楼,张大了嘴巴:“哥,真气派啊!”
“这算什么?别给咱老吴家丢人,晚上哥带你去个更好玩的地方。”吴春花来过临南,看着身后堂弟吃惊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手一挥。
临南城远非怀水乡可比,街道上乞丐是一个也没见到,看起来临南城中的人生活极为富足。
正午时分,阳光正烈,何淼站在了临南武府的门前。
滇国尚武之风盛行,武府遍布全国州县。
武府不仅仅是让人习武之地,对于各地年轻人来说,更是可以让他们跨越阶级的一大凭证。
武府测验过后的正经合格毕业生,都会颁发武牌,上篆刻临南标志,其背后更有弥华州牧亲自签盖的白玉龙龟印。
因此于整个临南而言,最为崇仰颂羡的并不是县衙,也不是坐落城外的湘山门,而是临南武府。
今日是武府招生的日子,临南武府的大门前,好不热闹。
何淼的衣裳今天穿的很新,是他特意买的,细闻还有一股干草味,和白懿一人一件。
“走吧。”崔涟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见其平整,抿了抿嘴,看着四处张望的众人。
临南武府门前由两根黑石柱隔开,形成供人通行的入口,道路两旁青竹扎堆,门前正中摆放着一只高达丈余、三尺高的墨蓝色龙龟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