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个姿势和裴月面对面：“石头剪刀布，赢的人可以问对方一个任意的问题”

裴月笑嘻嘻的下床她从酒店房间开放式厨房下面拿出两瓶啤酒：“玩这个怎么能没有酒呢”

“石头剪刀布”宋清誉淡淡出声

是他输了，裴月盘腿坐着做思索状：“你从小到大喜欢过几个女孩”

宋清誉想了想回答：“两个”

裴月没想到真的有，她刚想继续问就听见宋清誉说：“回答完了，继续”话堵在喉咙里，她安慰自己没事，长夜漫漫，有的是时间

下把是裴月输了，不过她也好奇宋清誉会问她什么问题，就在她想的时候，男生开口：“你喜欢过林祉烨吗？”

裴月有些怔愣眸中也染上了几分不可思议：“从来都没有”语调很肯定

不过裴月也没有想他为什么会问出这种问题，石头剪刀布继续，又是裴月输了

“我们去年分手的时候，如果我没有来深圳你也没去香港，你是不是就想从此断了”宋清誉问完安静的注视着她

裴月微微抿唇，指尖有意识无意识的摩梭已经出卖了她：“是”

她的声音不算大，但却在宋清誉的心中荡起层层的涟漪，他吸了口气道

“继续”

宋清誉输了，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两瓶啤酒以所剩无几，女孩面颊染上几分绯红她已然微醺

她靠着他呢喃道：“宋清誉……你为什么那么抵触我那天说的那张你在拉大提琴的照片呢？”

宋清誉的指尖微顿，他其实也已经有几分醉意了，他轻轻的抚上她的耳垂：“你真的想听吗？”

裴月点头：“嗯”

宋清誉犹如讲故事一般娓娓道来，他的声音很轻：“我中二那年，元旦晚会我和朋友双重奏，他叫舒鹤，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是一名双向患者”

裴月换了个姿势窝在他的怀里，双向情感障碍，是介于抑郁和狂躁之间来回交替的精神疾病，她安静的聆听他的下一句

“只是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想在那天结束他的生命，当时距离演出开始还剩下半小时，可是我们怎么都联系不上他，我和一些朋友分开找他，直到我踏入了那间教室，看见他……”宋清誉说到这，忽然戛然而止，他的眼角不知何时泛着轻微的红

裴月能感受到他轻微的颤抖，她抱紧他，窗外的月亮已然下沉，寒风凛冽，但他怀中的温度却不减

他的手有些重的握住裴月的手：“我看见他坐在窗边，手腕被琴弦勒出的深痕源源不断的流出鲜血，而他只是微笑的看着这一切，他用来结束的自己生命的那根琴弦是他那年生日，我送他的礼物”

一段话说完，在裴月看不见的地方，宋清誉微微仰起头一颗晶莹的泪珠划过他的面颊，很快不见踪影

裴月知道，他在自责，可这并不是他的错

女孩安安静静的什么话也没说，宋清誉长舒了一口气缓了缓情绪，接着说道：“送到医院的时候，人最后是救回来了，只是舒鹤的手再也没有办法拉大提琴了，甚至严重到时常连笔都无法拿稳”

宋清誉回忆起这件事时总是很痛，要是当初他早点找到他，会不会结局就不一样了，会不会舒鹤的手就不会酿成悲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