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清没说话,拿出魔杖,将山洞整理的更干净清爽一些,她将一些树叶变成一些被褥。
“你出来的时候记得藏好,”她将刀递给他,“在山里有把刀更方便些,这是陨铁打造的,切割后不会留下痕迹,不会被魔法追踪。”
小天狼星感激地接过:“我不知该怎么说感谢的话,但真的非常感谢。记得我说的话,离马尔福一家远点,卢修斯·马尔福是伏地魔最忠诚的仆人。”
“我会的。”顾云清看看天上的星辰,时间已经很晚了,回霍格沃茨又得偷偷摸摸的了。
经过酒馆的时候,她拿出一些加隆递给老板,每次看到那狗的时候准备一些烤鸡或鸡腿,老板不可思议地说:“就是一只流浪狗。”
“今天我差点滑倒他咬住我的袍子拉住了我。”顾云清拉过袍子下摆,展示上面的泥泞。
时间太晚,她本想在外面留宿一晚,可如果不回去,明天肯定不得安生,她在石板路上快速走着,心里盘算怎么悄悄溜回宿舍。
在还距离霍格沃茨校门一里地的地方,她就知道计划落空了。
斯内普教授满脸怒火掩藏不住,手里魔杖的光映出他额头上的青筋,她感觉自己要是林云峰的话绝对免不了挨打。
她慢慢走上前,他脸上的表情更掩饰不住了,发火的嘴唇在抽动。
“抱歉教授,让您担心了。”顾云清低头,不敢抬头。
“好啊,”斯内普手上的魔杖上下打量着他,漆黑的眼睛不再深邃,“你这几个月违反校规倒是无师自通,你是不是今晚还不打算回来了?”
顾云清越来越觉得他能看清人的念头。
“我不小心掉河里了,先生,我想去山里找点草药,没想到这里的山太崎岖。”顾云清避开他质问的眼神。
“什么草药不能找你的院长要?龙肝凤胆还是人心蛊虫?”他因为愤怒声音变大,“看着我,顾云清!”
顾云清吓得猛然抬头,她从没见他发这么大的火。
“你是不是不知道教训这两个字怎么写?上次在德姆斯特朗的船上差点丢了命,前天又当众让卡卡洛夫难堪,你知道他的报复心有多强吗!邓布利多总把一切想的太好,可他的计划中总少不了各种意外,你真想不到三年就把命丢在这里?”他的魔杖杖尖几乎抵在他的下巴上。
“云山和整个下院的弟子不能就那么白死!您不帮我,我就自己找办法。”顾云清冷笑一声,不知哪来的胆量。
“你竟然顶撞你的院长,”他抓起顾云清的衣袍,靠近她,“看来我平时对你们的确疏于管教了,话说被他害死的人还有很多,但没人像你这样铁着头往上冲,与他对抗不是单挑,你以为你足够勇敢和你脑子里的那点东西,所有的计划就能如你所愿?”
顾云清感觉喉头一紧,斯内普意识到什么赶紧松开手。
“你没真正见过他的残酷和绝情,他是个,没有任何感情的生物。”斯内普语气忽然平静下来。
“很多人,很多人还活在他曾经制造的恐惧之下,现在整个魔法界除了邓布利多没人敢直接提他的名字,可见当年他制造了什么样的恐惧,让人们至今依旧害怕,你在回忆里,没真正看过他如何蔑视生命,如何反复无常,人类的感情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可以利用的东西,他如同腐朽万物的淤泥,让人靠近就能感觉窒息。”
斯内普转身扶着栏杆,他看着霍格沃茨的方向,又看看另一个方向,两人站的位置,犹如未知的路口。
“我知道,先生,”顾云清感觉自己今晚过了,“但我不想让你们因为我陷入到更危险的境地,邓布利多教授希望我们并肩作战,而不是自顾不暇地照顾他人,那样正好中了伏地魔的圈套。”
“我们已经有了那么多的牺牲,不能让他们白白牺牲。”她呼吸着湿冷的空气。
“你在礼堂上的那番演讲很不错,”许久之后,他嘴角挑出个弧度,略带欣赏地看着她,“邓布利多和其他院长也很赞同。”
“我有时在想,萨拉扎·斯莱特林建校之初重视血统的本意也是为了避免双血统的巫师接触太多,引起拥有万物的贪欲,就像格林德沃,毕竟巫师只是少数,见到的东西越少圈子越小越不容易要更多,所以他干脆直接规避了这种风险。”顾云清看着皎洁的明月,长叹一口气,气氛算是轻松下来。
“我们回去吧。”斯内普教授转身,回头看着她。
两人走在空旷的路上,一路上一言不发。
到了学校后,在墙壁上的篝火的照耀下,她发现斯内普教授的头发有些凌乱,禁锢般的衣领上也被汗渍洇湿。她心中浮上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