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处，张小凡舒一口气：“灵儿师姐真厉害，惊羽也很厉害……”

裴光瑾看出张小凡的心思，便问道：

“小凡，你修炼是为了什么？”

“为了……”张小凡迟疑了，自他上山以来，似乎还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

因为家没了，所以上山了；因为上山了，周边的师兄弟们都在修炼，所以自己也修炼。

他的脑中一瞬间闪过很多人的脸，死去的爹娘，师父师娘，师兄弟，林惊羽，漂亮师姐灵儿，一个面容枯槁的老和尚。

最终这些东西混杂在一起，将张小凡的脑子搅和的一团浆糊。

“我不知道……”

“欲望即是动力。你越早明白自己想要什么，自己为了什么，你进步的可能性便越大。”

“灵儿修炼，是为了让师父师娘开心。”

“大师兄是为了回报师父的养育之恩。”

“剩下的师兄们也都有自己的目标，小到儿女情长、大到天下正道。”

“那光瑾哥你呢？”

裴光瑾理所当然的说：“为了活的方便。”

“方便？”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道是平等的，祂给了人最脆弱的躯体，却又给了人借用万物的智慧。”

“而修炼，是这一智慧最高级的表现。”

张小凡只觉得光瑾哥说话文绉绉的，和经文法决一样，有些难懂，随后便瞪大眼睛。

裴光瑾单手掐了个剑指，厨房内的菜刀飞出，张小凡身前的木盆内，各个蔬菜也接连浮在半空中，随后刀光一通乱闪，蔬菜们便成了各式的丝、片、块。

打点好菜，裴光瑾左手剑指化爪，一阵微型龙卷出现。

随着裴光瑾意念催动，龙卷绕这巨大槐树一圈，将弟子院中间的所有落叶尽数卷起。

随后右手打一响指，一个小火苗飘进枯叶中，风助火势，这枯叶便化为灰烬，随着微风散去。

裴光瑾对目瞪口呆的张小凡解释道：“处理生活琐事，生存大事，这一身修为便是最好的工具。”

“修为越高，解决的越轻松、越快，能解决的问题越大、越难。”

“这是我最开始的目的，现在恐怕要再加一个，我想找到那个凶手。“

一说到这话，两人都沉默了下来。

裴光瑾自责道：“你瞧我这嘴，算了，不谈这些了。”

“对了小凡，你入门三年，现在什么修为？”

张小凡挠挠头：“我、我不久前刚练完玉清一层。”

“……”

场面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老七，和师父师娘谈完了？”

一高壮男子从弟子院的一间屋子里出来，这是大师兄宋大仁。

“呦，这地是谁扫的？这么干净？”

吴大义、郑大礼、吕大信三人也正好结伴从后山回来。

几人一起聚过来，一时间好不热闹，将房间里看书的老四何大智也吵了出来。

裴光瑾组织道：“师父说今晚好好加个餐，我出点食材，大伙一起搭把手，别让小凡一个人忙活。”

“唉对了，杜必书那个老六呢？怎么没见他人？”

“他呀，练到驱物境，下山游历去了，也就十来天前的事吧。”何大智答道。

“嘿，那他可没口福了，我这可有一堆西方特有的食材，什么豪彘五花、羬羊后丘……”

“老七你别说了，大师兄口水快淌地上了！”

夕阳西下，一道青烟升起。

厨房内热火朝天，诸位师兄弟一边做饭一边听裴光瑾讲述他的西行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