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卑贱的年少渔民,眼中的敬畏、忽然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冰冷漠然的玩味……什么情况,怎么、回事?
“嘭!”
一旁传来声响,是黑痣衙役、八字须衙役——两人身体摇摇晃晃,忽的一软,倒在地上。
“你——!”孙衙役瞪向冰冷的少年渔民,也觉天摇地晃、眩晕不止。
“倒下吧你!”
甄皓仁一记扫堂腿,令其狠狠摔倒在码头木板上。
随后在其他人反应不过来的惊愕中,不慌不忙抽出了别在后腰的小刀,专门剖鱼的,磨得很锋利。
很好……一切顺利!
…
…
“阿仁,他!!!”
“那可是县里下来收税的官差老爷——”
不拘是小码头外围戒备的白役、民壮,还是在缴税的村民,附近三大姓的人家,一瞬间由极静转为极动,尖叫声、怒喝声——小码头上乱糟糟一片,全都围着持刀偷袭三衙役的恶徒、形成一个半圆,白役和民壮都拔出了刀枪指向渔家少年。
“小王八蛋!你怎么敢!”陪着三乡贤的白役老奎,意识过来渔家少年这是蓄意为之,目眦欲裂。
三乡贤挤进人墙,望着湖水边码头木板上瘫倒的衙役,以及神色冰冷漠然耍着锋利小刀的甄皓仁,脸上一时全都渗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
特别是陈主首,他主要负责苇名村的治安工作,辖下出了这么一个挟持了县城官差的凶徒,更是急得团团转,忙道:
“阿仁,冷静!有什么事,好商量!有什么要求,我们尽量做到,千万千万不要伤害到人。”
“就是就是,阿仁,有事好商量!”郑社长也急忙道。
“快些放人,你可知道你挟持的是谁!”白役老奎怒道。
…
“哦?”
甄皓仁望着愤怒的白役,一脸诧异道:“这几位县里的大人,难道还有什么来头不成?不会吧,有来头的,用得着这样跑上跑下去收秋税?一般不都是待在家里,拥着美婢,坐等跑腿的人孝敬的吗?”
这时,那位愤怒的白役老奎,已经被人拉到后边了,兴许是怕刺激到他。
甄皓仁见一时没人答,就蹲到孙衙役旁边,锋利小刀在他眼前耍来耍去,笑眯眯问道:“鞭子比我这小刀、耍得还好的孙衙役孙大人,是你有什么来头吗?”
孙衙役虽瘫软了,却还能说话,眼见那锋利刀光离他眼睛越来越近,急忙道:“我爹是孙刚!”
“你爹是孙刚?”
甄皓仁微愕,随即哂笑。
不远处包围的半圆人群中,陈主首冷汗如雨下,道:
“阿仁,你有什么要求,我们一定满足你,放了孙衙役他们吧。”
“他们出了什么事,你一个人又怎么逃得出去?就算跳进水里,我们这么多人。什么事情都好商量,没必要到这般地步,叔向你保证,用命向你保证,只要放了孙衙役他们,一切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阿仁,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