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爷听得冷汗直流。
甄皓仁见钱老爷没去捡那钱,面色一变道:“小侄是个讲规矩的人,说还钱就还钱,钱叔不要,是瞧不起小侄吗?”
“没有没有,我要我要。”
钱老爷急忙弯腰去捡地上的碎银。
甄皓仁这才满意,转而望向郑社长,笑道:“郑叔,你可知道,小侄今日捡了一条猪婆龙回来?”
郑社长自是不知,不过眼下连忙点头道:“知道哩知道哩。”
“哈哈,那郑叔可知道,你家六儿,也不与我说一声,自顾自就将我那条猪婆龙扛走了?”
“这——”
郑社长面色一变,赶忙弯腰道歉赔罪:“阿仁,实在对不起,我对那小子疏于管教,回去一定狠狠打他一顿、严令他当面向你道歉,那条猪婆龙,值多少钱,我一定双倍,不,按三倍,赔给你。”
甄皓仁笑道:“哈哈,当面道歉就免了,权当你家六儿,与我买了那条猪婆龙就是……但他不等我出价,就将东西拿走,按规矩来就是,我出什么价,你家六儿都接受了是不是?”
“是是,是这个理儿。”郑社长擦着脑门上的冷汗回道。
“好,郑叔也是个讲究人。”甄皓仁笑眯眯竖了竖大拇指,“那条猪婆龙,小侄便卖五十两银子,郑叔可有意见?”
“这——”
郑社长吓了一跳,猪婆龙也就肉和皮值钱,按大小品相,市价几十到几百文不等,五十两,翻了起码百倍啊,使劲讹是吧?
但这个当头……
郑社长一咬牙,应道:“叔没意见,阿仁你说得对,不卖自取,卖多少钱都成,叔这就让人,取钱过来。”
甄皓仁却是笑着摆摆手:“不急,郑叔这半个月内,什么时候给都行,觉得不用给也可以……不过那银钱,却是不用给小侄,小侄借给咱村里的十户人家,日子最难的十户,每户五两银钱,郑叔应该知道谁家过得难,帮小侄直接给他们就行。”
“这——”
郑社长错愕。
而听到这,小码头外围的那些村民,也激动的鼓噪起来,有些甚至都哭出来了。
甄皓仁没理会,目光接着一转,望向脸色阴晴不定的陈主首——主抓治安的陈主首,见他这一系列后事般的操作,如何猜不到他这个恶徒,怕是已经下定了决心,可还有一线希望,陈主首就不敢放弃。
甄皓仁望着陈主首,叹道:
“陈叔啊,本来小侄也不想做到这般地步,但县衙来的这些‘老爷’,实在太过分了。”
“小侄家中只有一口人,我那亡故的爹娘大哥,也早报给了甲首,按例,甲首再上报给村里乡里,核实无误后,渔户花册上如实变更,按实际人口缴税就行。”
“但,这些个‘老爷’,仗着身上那层皮,仗着拥有一点小权小利,为了自肥腰包,就让小侄一口人交四口人的税,将人往死里逼,比那些我还没见过的灵人,还要可恶可恨。”
“小侄实在受不了,心头这一口恶气,憋得TM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