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仙请稍等……”

午后，芦苇荡中，乌篷船旁，湖泽岸边。

甄皓仁正对着被绑住躺在地上的冯瓒举起鱼叉，在后者的急切吼声中，他持鱼叉下刺的动作，顿了顿——

冯瓒见状，忙道：“……能授多少，便授多少……冯某只求上仙……”

他此刻已经知晓，这是他唯一的希望了。甄皓仁过往经历，清晰显示没练过武，如今杀人的动作姿势也是，只是凭着那手化身怪物的本事，纵横湖泽…………如若成为了武人，便如虎添翼，这绝对是对方的需求。

甄皓仁冷笑道：

“阁下是在说笑吗？莫是以为我不知，习武从开始到入门，要耗费多少精力时日？这期间，留着阁下，阁下也清楚，于我而言，可是个隐患…………再者，我便是习武，也可到岸上去寻人，如此不是更便利？”

冯瓒暗松了口气，确如他所料，他赶忙整理整理思绪，边思考边缓声道：

“上仙所言三者差矣，且容冯某细细道来。”

“第一，上仙如今身背通缉，如若到岸上去找人习武，必不能如实禀告家室。而武行门第传统根深，武师授艺，通常都要考量弟子的家世品行，若学艺之人，家世不清不白，为避免遭受可能的麻烦牵连，武师决计是不肯收录门下的。”

“便是有武师，不讲究这些，那这些武师身怀武学，多半不正，乃是二三流的技艺。”

“须知武学有高下之分，高明的武学，不仅打法招式破绽少，练法也会让人更受益。”

“我冯瓒，身手之所以在刺桐县，也排得上号，便是这一身出自白猿拳院的搬山拳。”

“这是其一。”

“其二，寻常人习武入门，确实耗时费力，但天纵之资，不在此列，上仙身怀通天本领，怎能与常人比较？相比常人，入门必定勇猛精进。”

“其三，上仙在这湖泽上来去自如，当可寻一处四面环水的隐蔽之地，在这茫茫大泽上，冯某又如何能从上仙的本领下逃生？待上仙有所获，再将冯某这隐患，除去即可。”

…

甄皓仁面上不动声色，听着冯瓒的话，暗暗思忖——

第一点，似乎有点道理，在他前世，信息时代之前，一些手艺，如厨师学徒想要从大师傅那里学到些东西，都要似仆人般伺候多年。

如今这封建时代，即便有武馆，能交钱进去学艺，顶多也就教点粗浅把式。稍微深一点的功夫，不成为门下真正弟子，多半不会教…………而如今这时代的师徒关系，胜若父子，须得考察家世品行，倒也合情合理说得通。

此前。

他一直计划先弄身份，再考虑学武，如今身份还没弄，如何学武倒还没有深入思考，眼下这冯瓒一提点…………他不得不好好思量了。

第二点，关于习武入门耗时耗力，若让这冯瓒来教，他也可试试‘鱼人’形态下，能不能习得‘练武’相关的技艺…………好像，倒也不错。

以上，是好处。

风险也有……

便是如何在这大泽上严密‘囚禁’对方？若是一个疏忽，让对方逃了，或者将他的情报泄露出去，那对他而言，将极为不利。

他脑中迅速筛选是否有合适的地方，想了想，没找到。

‘这冯瓒，该怎么处置呢？’

…

“上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