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说的话太过可怖,薛暮立刻想到独孤缘安躺在床上那般痛苦苍白的面容,简直吓得不知所云:“怎……怎么……怎么会是酷刑?”
薛无落也大为震撼,忽然好奇起来,屏气凝神地去听穆若讲下去。
穆若想了想,道:“你可知‘落红’?”
薛暮道:“‘落红’么,我知道啊,就是说洞房之夜会有个帕子,一夜过后,那帕子会有血——”她猛然意识到问题,“所以‘落红’代表女子遭遇到了酷刑才会流血?”
“也有人洞房之夜是不落红的,被婆家责骂说失贞了,但那女子实际上确实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从未与男子接触过,和夫君成亲圆房后没‘落红’,无人相信自己,就以死明志。”穆若严肃道。
薛暮似懂非懂:“可为什么呢?”
穆若道:“有的姐姐告诉我,成亲的女子如果年龄越小,男子年龄越大,洞房之夜就越容易落红。但如果女子年龄大一些,与男子年龄相仿,就很难落红。”
薛暮忍不住道:“那你的意思不就是,女子不应该年龄很小的时候就成亲,那样圆房就是酷刑。”
穆若思索道:“有这个可能,有的姐姐说,伴侣一定要温柔,就算落红了,也不会很疼……”
薛无落在墙边晃了晃身子,似是不想再听下去,薛暮一心思考着圆房究竟是酷刑还是享乐,神情竟越来越认真:“那你的意思是,落红这种事情并不是必须发生的,只要尽可能温柔,就不会是酷刑,而是享乐,是么?”
穆若原本只是想逗逗薛暮,此刻也被她的认真带偏,思考得更深刻。
“应该是这样……有的姐姐谈起这个圆房之乐,都是面红耳赤,止不住笑呢,有些姐姐就没什么表情,还会一脸憎厌,不过我知道,讨厌圆房的姐姐们都很讨厌她曾经的夫君或是爱人。”
薛暮道:“你问我有没有和缘安圆房,是想知道我是享乐还是酷刑么?”
穆若笑了笑:“我就是想看你出糗。”
薛暮摸着下巴,拧眉苦思。
可是,缘安不是说不隔被子、脱掉衣服后抱一块就是圆房么?难道那样抱在一块会痛?
“我懂了!”她突然叫道。
穆若挑眉:“你懂什么了?”
薛暮正色道:“我以后无论如何也不能和缘安圆房的,不然会伤到她,她还比我小三岁呢!”
穆若失笑:“好罢,我还指望你告诉我有什么好玩的呢。”
薛暮哼道:“那有什么好玩的,你自个都说有可能是酷刑了,谁爱试谁去试,反正我不能和缘安完成周公之礼。”
穆若瞅了一眼薛无落,道:“你坐下来罢,别呆在那里。”
薛无落慢慢吞吞挪过来,薛暮躺到床上,抱着脑袋静静思索。
她听见穆若问着薛无落,什么“你今晚想不想吃羊肉,我想吃”“明天我让薛总管给我休息时间,我们一起去街上逛逛好么?”“无落,我给你换身衣物,你总是戴着这面具,我给你买个新的”……
薛无落只是简单回应,什么“好”“你喜欢就吃”“我面具不用换”这种,薛暮也没放心上,想了一会儿后,就闭上眼睡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