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暮摸了摸鼻子,不甚在意道:“大概是十五六岁罢,我本来都要扔掉的,可我娘说什么也不愿意,非得留着。”
“‘我见天地浩瀚,岂能拘泥于古训?世人皆循规蹈矩唯唯诺诺,我却愿如狂风暴雨,直捣黄龙!世间之情如同缥缈轻烟,可观不可捉,然我意气风发,怎可让情愫缠身!如我所见,求真之路,必遭烈火焚身之痛,方才能涅盘重生!’”独孤缘安轻轻念着,薛暮顿时耳朵红了。
这……这都是她年少时被火毒缠身,日日夜夜郁闷不已,在茶馆酒楼听着其他江湖侠客豪杰高谈阔论,常常心绪激荡,想自个独行闯闯,可面对现实,却不得不低头。
“‘我今欲独行天下,谁敢挡我锋芒?这繁华尘世,岂能拘我一隅?问君何为心中志,岂止富贵与名利?我欲仗剑走天涯,问尽风云与长歌!且看世间多少风流人物,皆在这一纸江湖中!’”独孤缘安继续念着,仿佛能看到那个斜倚桌前,手执利笔,一腔热血在纸上肆意宣泄的肆意姿态,心中尽是欣赏与骄傲。
“好啦好啦,不要读啦!”薛暮叫道,说着便才从独孤缘安手中抢过那几张纸,匆匆放回柜子里,“你不睡觉在这里看我年少时写的文章,有什么意思?”
“我在等你回来。”独孤缘安微笑道,“当时你师傅还没有教过你武功对么?”
“是啊,我师傅说不可以教,还没到时候教,要我等等再等等……”薛暮提及薛断魂,原本有些红润的面色又褪回苍白。
“薛前辈写了什么?”独孤缘安道。
薛暮深深吸着气,艰涩道:“师傅写了教我的这几套功法的核心要义、口诀、招式,写了很多,现在还在写。”
独孤缘安心中一惊,暗道薛前辈忽然这样子做,定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想要尽快让暮儿增强功力,精进功法!
薛暮也不笨,自然也想到了她想的,神色越发沉郁:“师傅死活不肯说是谁做的,那使她目盲的绝技连我爹娘也没听说过,我爹爹也不清楚我师傅和什么人结仇,为何那人非要找到她,伤害她。”
独孤缘安苦思冥想着穆若去害薛断魂的可能性和缘由,听着薛暮的话,脸色也不由得难看。穆若如果非要动用魂寒功法去伤害薛断魂,有一种最大的可能性是能想到的,可这个可能性是她想得到却不敢继续想下去的。
独孤缘安怔怔想着,薛暮双手抓住轮椅扶手,就那样俯下身吻住她的唇。
“缘儿……”薛暮柔声呢喃,目光缱绻,牵动着她的心。
独孤缘安为她着迷,伸出手抱过她的腰身,使了点力气又让她跌倒在自己身上,抱着慢慢亲。
“暮儿,暮儿,我好爱你……”独孤缘安唇齿间尽是甜丝丝的味道,她有意不想让薛暮再消沉下去,便堵住她的唇不让她开口。
亲着亲着,二人都意乱情迷,薛暮觉得身体燥热,便脱下外衣丢到地上,独孤缘安抚上她的腰身,两手正要作乱,双膝骤然一阵酸疼!
薛暮见她面上强忍着痛楚,忙不迭跳回地上,体内燥热之劲犹如被寒冰浸过,急忙念着口诀调和内息,才将那股热劲儿消了下去,又把独孤缘安抱到床上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