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管事,你,你……”吴能指着陈管事,手指微微颤抖。
一旁卫兵纷纷过来,对着吴能一顿乱棍。
陈管事面对一众矿工,出言安抚道:“诸位兄弟啊,是老哥失职了,先前寨中有些事,让这小子先顶替两天,没想到他竟然能提高产量。我一时受其蒙蔽,在寨主面前替他美言了几句,没想到他竟用这般下作手段,唉,众位兄弟受苦了。”
“事已至此,山寨那边已经将当前产量定为基准,以后恐怕再难更易。”
“但,在下不才,愿往山寨之中,陈说诸位兄弟之艰辛,争取减少一个时辰上工时间,也算为兄弟们做些贡献。”
“这……”一众矿工面面相嘘,但事已至此,也无办法,纷纷感谢陈管事,心中则对吴能恨之入骨,纷纷要求守卫再打狠一些。
陈管事转过身去,看着正被暴打的吴能,嘴角微微一扬。
吴能闻言,只觉生不如死。
是夜,寨中酒馆。
陈管事端起酒杯,面怀喜色,“刘芒老弟,好计策,好计策啊!不仅解决了增加二个时辰工时之事,赵大人安排让他吃点苦头之事也堪称完美,现在他在矿上已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不消我来出力,那帮矿工恨不得吃了他。我还落得个‘为民请命’之美衔。高,实在是高,老哥敬你一杯!”
“哪里哪里,陈大人胸有沟壑,我只不是献了个拙策,若是陈大人多寻思些时日,恐怕更有良谋。”刘芒举起酒杯,微微低过陈管事酒杯,轻轻一碰,一饮而尽。
“哈哈,刘芒老弟过谦了。”陈管事见状也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老弟,听说你前些日子和袁大人见面有些不快?”
“那里,袁大人胸怀壮志,岂是在下可比,我只是个小人物罢了。来,老哥,不聊此事,今日你我兄弟二人痛饮一番,干杯!”
“干杯!”
次日,吴能满身伤痛,躲在西房养伤。
早上周围矿工都没给过他好脸色,一个个对他怒目而视,要不是怕出人命,估计人人都想给吴能再来一下子。
此时西房之内,寂寥无人,唯有飞吹叶动,几许鸟鸣,略略有些冷清。
都是些该死的人,都是些该死之人。东屋西房仗势欺人,百般刁难;矿产管事言而无信,包藏祸心。
可恨,可恨啊。为什么这个世界的人都如此歹毒,我明明与他们无冤无仇,我明明只想在矿场谋个差事,我明明只想在这里平稳过渡。
为什么?为什么!好像一切都在与我为敌,为什么好像一切都在欺骗于我。
吴能身上旧伤未愈,心中却再添新伤。一时难以接受,躺在草席之上,痛苦地捂住了双眼。
此时,一阵脚步打破了沉寂。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关切的声音。
“吴小子,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