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言语当中,满意之情溢于言表。
张晓忠心知这是个好时机,当即拱手道:"大人厚爱,小人感激不尽。只是......"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见县太爷投来询问的目光,这才继续道:"只是小人这两日也遇到些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县太爷放下酒杯,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张晓忠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忧虑:"前日夜里,小人正要安寝,忽听院外有异响。若非小人机警,只怕今日就无缘在此了。"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当然,这其中虚假水分,都能挤出一个太平洋的水。
县丞放下筷子,皱眉道:"武都头,你这是何意?"
"想是有人见不得小人当了都头,"张晓忠苦笑道,"若只是嫉妒也就罢了,可那夜分明是要取小人性命啊。"
县太爷的脸色沉了下来:"可有查出是何人所为?"
"这......"张晓忠摇头,"夜色昏暗,又是仓促之间,只隐约看到几个黑影。但小人心里明白,这怕是个开头。"
他顿了顿,又道:"小人为大人办差,得罪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说句大不敬的话,小人就怕哪日有个闪失,再也不能为大人分忧了。"
钱典吏和刑典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然之色。
这武大郎,是在求庇护了。
"此言有理。"县丞开口道,"若是武都头有个闪失,确实是咱们清河县的损失,要不你住县衙?"
"感谢县丞大人体恤,但小人毕竟成家了,其实小人倒是有个主意......"
见铺垫差不多了,张晓忠徐徐说道。
"哦?"县太爷来了兴趣,"说来听听。"
"小人有个兄弟,自幼习武,武艺高强。说来惭愧,那日小人打虎,是讨巧的,与我兄弟比起来,实在是不值一提。"
"此话怎讲?"刑典吏问道。
张晓忠笑道:"我那兄弟,若遇上猛虎,怕是能空手搏之,全身而退。"
此言一出,满座皆是不信之色。
众人见他言之凿凿,本是想笑,但生生忍住了。
"既然你兄弟如此勇武,那岂不是正好保你安全。本官便一并封个都头。"县太爷强忍笑意说道。
张晓忠见状,连忙解释道:"大人容禀,我这兄弟,因在县里打伤了人,误以为打死了,逃到外地去了。我也是日日想念......"
"原来如此。现在何处?"
"在柴进府上。"张晓忠答道。
县太爷略一思索,便有了决断:"也罢,你且写封信,附上信物,本官派人去寻。"
张晓忠闻言大喜,连忙起身谢恩:"多谢大人!"
得此承诺,张晓忠心中暗喜。
这一席酒不但为自己找了靠山,还为武松铺好了归路。
等武松回来,有县太爷这层关系在,那张员外便是再张狂,他也不惧。
想到这里,张晓忠举杯道:"大人,小人敬您一杯!"
酒席散去,陈三见张晓忠这般运筹帷幄,也是暗暗佩服。
他本以为张晓忠只是个有些机灵的小人物。
今日这一席酒,才让他看清了这位结拜兄弟的真本事。
送走宾客,张晓忠回到内室,提笔写信。
这封信关系重大,他反复斟酌,生怕措辞不当。
"大郎,这么晚了还不歇息?"潘金莲端着参汤进来,轻声问道。
张晓忠搁下笔,接过参汤一饮而尽:"娘子,你且听我说。我二弟,武艺高强,若是他回来,咱们便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潘金莲闻言一愣:"大郎,你二弟当真有你说的那般勇武?"
"那是,二弟只会比我描述更加勇武。"张晓忠自豪点头,"当然,其实为夫也不差,毕竟我与二弟同出父母,气血相连。你没察觉这两天,为夫已经长高了一点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