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昕颜站在饭店门口,四处张望着,正准备打陆聿修的手机。
就见陈默跑了过来,“太太!”
陈默向来喊裴昕颜“裴小姐”。
突然改了称呼,裴昕颜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她点了点头问:“他呢?”
陈默指了指停车的地方。
裴昕颜大步走了过去,拉开车门正对上陆聿修无辜的眼神,就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
这样的眼神出现在矜贵的陆聿修身上,那种反差让裴昕颜自责不已。
她把手里的碘伏拧开,塞进他的好手里,又拆开棉签,扎进瓶子里。
解开他手上缠的手帕,拿起蘸了碘伏的棉签,轻轻在上头擦拭。
一边解释般说:“你走后,我就找了个理由出来了,问酒店借了这些。”
“还有吗?”他低声问。
“今天是个意外,我妈也不知道徐斯会这么殷勤。”
“你跟许枫没公开分手时,我要忍受他在你身边献殷勤,没想到你们分开了,我还要忍受别的男人。”
裴昕颜汲了口气,“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了。”
“你能保证么?”
裴昕颜抿了唇,实话说,她不能百分百保证,毕竟,她只能管住自己,管不住别人。
但她还是说,“我能保证。”
“那好,如果再有下次,我们就公开。”
裴昕颜一怔,抬起眼眸看他,“你是不是就在这儿等着我呢?”
陆聿修俊眉一蹙,“疼。”
裴昕颜赶紧把棉签扔了,凑上去轻吹他的伤手,“好点儿了吗?”
“不够。”
裴昕颜看着男人脸上不加掩饰的故意,却没戳穿他。
她凑上前在男人侧脸吻了一口。
然后,她看着他,认真说:“我也有条件。”
陆聿修挑眉。
“如果有下次,你不准伤害自己。”
她的语气异常温柔,想让人沦陷。
陆聿修端详着她,“你心疼了?”
裴昕颜心头一软,拿过碘伏盖好,放到一旁,“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不值得为了别人伤害自己。”
“老婆......”陆聿修抱住了裴昕颜,俊脸贴着她的。
车窗外,陈默本还担心这小两口因为徐斯会发生争吵。
他本是准备着劝架的。
猝不及防吃了一嘴狗粮。
不过,他挺高兴的。
虽说老板人前高高在上,走哪儿都是前呼后拥。
其实他是一个孤单的人,在他的高度,很难找到知心的人。
经过手碎酒杯事件,梁静怡再也不敢轻易约钟鸿礼与徐斯了。
这日下午茶,与陆聿梅碰见了。
自从那日晚宴,她们有一个礼拜没见面了。
陆聿梅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太混,一次次伤害裴昕颜,她不知道怎么见好朋友。
梁静怡想的是,自己的女儿虽被人家的儿子伤了,可又占有了人家的弟弟,那可是十个许枫都比不过的存在。
裴家在封城虽是数得上的豪门,可跟华国顶级财团陆家比,是小巫见大巫。
女儿又不想公开,所以,梁静怡不好意思见陆聿梅,心虚,还怕露馅儿。
两姐妹坐在一起,三言两语,又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陆聿梅喝了口茶,开了口,“我听若男说,文轩和颜儿都离职了,你们从裴家离开了。”
梁静怡点点头,“的确有这回事。”
陆聿梅自责,“没想到许枫犯的错,会有这么大的连锁反应。老裴也是的,太没良心了,我都想找他去!”
梁静怡赶紧打住,“别!我好着呢,你体会不到自由的快乐!”
陆聿梅一愣,看看红光满面,穿衣打扮比之一周前年轻了十岁的老友,信了她的话。
陆聿梅笑了笑,“我猜也是,你不愿意走,谁也不敢让你走。静怡,我有个朋友的儿子从国外留学回来了,法学硕士,长得一表人才,我打算给颜儿——”
“噗——”不等陆聿梅话说完,梁静怡嘴里的茶就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