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修猝不及防地蹙眉。
唇印?
他怎么不知道?
回过神,裴昕颜已经从沙发起来,离开了办公室。
陆聿修大步坐回办公桌后,拿起手机给秦阳打电话,“你赶紧把林蔓歌弄走。”
那端,秦阳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笑,“怎么了?你不是自己能搞定吗?”
前几天秦阳贱嗖嗖地让他叫哥,才肯帮忙摆平林蔓歌。
陆聿修不想让秦阳得逞。
他觉得林蔓歌突然跑过来,无非是听见了什么风声。
他庆幸最近裴昕颜在家休息,只要林蔓歌蹲守几天,看不见他跟裴昕颜怎样,就自己回巴黎了。
没想到今天裴昕颜会来公司,还巧不巧地跟林蔓歌碰上了。
他一开始是有些慌的。
裴昕颜过分的淡定让他临时起意想试试她。
显然,玩脱了。
他知道,裴昕颜不会胡编乱造诈他。
唇印的事,是真的。
气人的是,他浑然不觉。
陆聿修嗓音低沉烦躁,“颜颜今天来公司,跟她碰上了,颜颜应该多想了。”
“不是多想,是任何女人都会多想。”
“把她弄走,条件你开。”
秦阳遗憾,“阿修,前几天我是能帮你摆平的,现在,有心无力。”
“我认真的,你别玩儿了。”
秦阳也换了认真语气,“歌儿威胁我,说我要是敢在这儿管她,她就把我出道的事捅到港城,到时候我又要被抓回去了。若为自由故,一切皆可抛,哥们儿真帮不了你。”
秦阳挂断了电话。
陆聿修咬了咬后槽牙。
好好的,他试她什么。
果断地认错,一五一十地解释,现在说不定老婆还在怀里呢。
陆聿修有点后悔。
大楼外,CBD热闹繁华,车水马龙。
只是,风有点冷。
裴昕颜给苏念打电话,苏念在忙。
她又给梁静怡打电话,问梁静怡好了没。
梁静怡反常地吱吱唔唔起来。
“妈,您跟谁在一块儿呢?”
“没谁,就是老友,老友。”
裴昕颜失笑,“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钟老?”
梁静怡只好承认,又解释,“徐斯也在,我这不是怕徐斯见到你又殷勤备至,到时候聿修再把什么玻璃杯捏碎流一地血么?”
裴昕颜想到那一次,眸色深了深。
“我跟你说,男人吃起醋比女人可怕得多。”
“什么吃醋,有时候只是占有欲作祟,有点权有点势的男人的通病。”
“哟,怎么突然这么说,聿修怎么惹你了?”
“我们俩不存在谁惹谁这回事。”
不远处,陆聿梅风衣裹身,领子里系了条千鸟格围巾,一手拎着包,辨认着,离裴昕颜越来越近。
裴昕颜在一棵法国梧桐树下停了脚步,一只手搭上了树杆。
侧颜清晰。
果真没认错。
陆聿梅看着她落寞的背影,这么冷的天,就穿了件毛衣,宽松的版型,显得她更瘦了。
她本在打电话,打完电话却没动,面对着树杆,像在发呆。
陆聿梅眉头蹙起,暗自叹气,这孩子不要真抑郁了。
正寻思着,陆聿梅又看见裴昕颜的额头抵上了树杆,还拿头往树杆上撞!
她赶紧跑了过去,一把将裴昕颜拉到身畔,“颜儿,你这是在做什么?”
裴昕颜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