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被当成菜人卖了嘛，你不想报仇？那个杀猪的还说你大吼大叫的。”

“诶诶诶别说了龙姐姐别说了，那是假的，是诋毁，我不是，我没有，你别乱说。”李九曦连忙否认，羞红了脸，因为都是真的。

当时一觉醒来就已经在陌生的地方，寒光铁钩杀猪刀，血肉残肢食人客，她一下子被吓傻了，后来得知是爹把自己卖了换了粮食，带着弟弟逃了，所以才不管不顾的发泄情绪。

要说恨确实是有的，但她也很清楚家族香火不能断，爹选择了弟弟她能理解。在京城的仇家她也大致知道一二，说不想复仇是假的。

“你不恨卖掉你的人？你不恨那些害你至此的人？”

李九曦突然回过神来，这些话莫名的熟悉，她似乎在哪见过。

记忆涌上心头，那是多年前的某一天，那天阳光明媚，微风和煦，父亲从外边带回来一位俊朗非凡的男子，他背负长剑，眉间总是有着抹不去的忧愁。

他总是说着听不懂的话，他总是抬头仰望天空叹息，他总是喜欢抱着年幼的李九曦捏她软乎乎的脸，教她读书认字。

还记得那人临走时留她几本书，说那是他自己的自传，也就是在那些书中，李九曦明白了那些沉重的痛！那些跌宕起伏的爱恨情仇，还有龙月莜现在问的问题。

那是隐世高人测试晚辈心性的问题，是不能随便回答的，这给当时年幼的李九曦帅的不要不要的。

李九曦按着太阳穴努力回想，当时书里是怎么回答这种问题来着？

“复仇不能化解仇恨，只有宽容才能化解仇恨，仇恨和怒火在地狱里燃烧，为此，我将付出毕生精力与热血对抗地狱的烈火。”李九曦气沉丹田，风流潇洒又带着几分悲凉的语气轻轻说出，当真是帅极了。

龙月莜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说得好！就应该把他们都丢进地狱里烤了！”

“不是......是的。”李九曦刚想否认，但还是认了，龙月莜显然误会了她的意思，误打误撞的拿到了正确答案。

龙月莜把一本平整泛黄的书推到李九曦面前，封面的字迹已经看不清了，拿到手上能感觉到漫长的时光流过，来自遥远时代的气息残留在每一页纸上。

“这是？”

“强袭心法，这就是打庄先生时用的招式。”龙月莜撑着桌子几乎贴到李九曦脸上，两眼放光。

明白这是要夸奖的意思，但李九曦实在是看不清当时龙月莜用了什么招，反倒是庄先生的招式炫彩夺目花样繁多，但这是不能说的。

“哇好，好厉害，龙姐姐真是太强了，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虽然不知道强在哪里，仙人斗法她不懂，摁夸就对了。

此时小二开始上菜，李九曦小心的将强袭心法收好，道袍里边各处都有小口袋，放小东西很方便。

“啊哈哈哈哈，鸡汤来咯，菜上齐了，两位姑娘请慢用。”小二爽朗的笑着，摆满了一桌子菜。

小二刚走，龙月莜就把鸡汤拉到自己旁边，李九曦没太在意，就当做是护食了。

就这样等两人吃完了，龙月莜又拿出食盒打包，但那盅鸡汤愣是没动过。

“诶呀，喝汤啊，为什么不喝。”小二远远的偷看，嘴里念叨着。

在掌柜和一众小二要杀人的目光中，龙月莜与李九曦大摇大摆的走出了醉仙坊。

走上了人来人往的街道，李九曦松了口气，“龙姐姐，那汤有问题？”

“下了药，我不会有事，但你会睡过去。”

李九曦顿时不敢说话了，摸着强袭心法，坚定了修炼的意志。

“两位姑娘请留步。”身后一个低沉磁性的嗓音叫住了两人。

那是个年轻的公子哥，眉目如画俊朗非凡，手持折扇，腰挂玉佩与香囊，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素白衣衫显得有几分仙气。

“你是，小余？”龙月莜有些惊喜，这是遇到熟人了，不用担心去京城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