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这么觉得对吧?”
也不知道是哪个动作鼓励了安德烈,他又抬起头来,眼睛里亮着令人难以忽视的光:“是吧?向你学习肯定有效果,我就知道!”安德烈完全没想过自己找错了方向,精神起来了。
他眼里的光刺得塞西尔不得不挪开目光:“你……开心就好。”
他还能怎么安慰安德烈呢?
——不,诺兰也不喜欢我,学我没有用,要不你学学草莓小蛋糕?
——别学我,我跟你一样,只不过没那么明显地去追他而已?
好像哪句都不太合适?
——嘿,哥们,他是雄虫,我们可以一起嫁给他?
光是想了想,塞西尔就翻了自己一个白眼。
如果真把诺兰当雄虫看了,怎么可能会让他参战,把他保护起来都来不及。
而且他**有那个该死的婚约!
“嗷!上将你轻点!”安德烈惨叫一声躲开,他腾出一只手捂住自己肩膀,那里的衣料已经被塞西尔握皱了,可见他刚才有多么用力。
塞西尔回神:“哦,抱歉,我走神了。”
安德烈一脸幽怨:“这是想到什么了,非得行凶是吗?”
“没什么。”塞西尔摇头,“要是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这么晚了就别烦诺兰了。”
安德烈拒绝得很快:“可是诺兰晚上没吃饭啊,他要是饿了怎么办,晚上餐厅可不开门。”
“你说得对,所以,你给他的东西他接受了吗?”
安德烈顿了顿,再次垂下头:“没有……”
“那你要在宿舍走廊继续罚站吗?”塞西尔从他手里接过草莓小蛋糕,“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诺兰。”
“好吧。”安德烈有些委屈,“你去了,或许他会接受。”
塞西尔翻了他一个白眼:“滚吧。明天早点来总控室写报告。”
安德烈闻言更委屈了,感觉塞西尔在雪上加霜,但没有证据,只能蔫儿了吧唧地离开,回自己宿舍去了。
目送安德烈离开,塞西尔叹了口气,看向手里的蛋糕。
他现在不是很想见诺兰,那会勾起他那些乱七八糟还不能说出口的念头。
或许他不得不承认,安德烈对诺兰是真爱,毕竟他在没有接触对方雄虫信息素、始终认为对方是个亚雌的情况下爱上了对方,而他只是一个明明有婚约还被对方吸引的……守护秘密的人?
理智告诉他现在最好别去见诺兰,但脚步却停不下,直到站在205门口,抬起手。
一下、两下……
第二下还没敲下去,门被诺兰从里面打开。
“安德烈刚才来过。”诺兰闻到了小蛋糕的味道,他有些为难地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让塞西尔进来,“我没有接受。”
塞西尔走进他的宿舍:“对,我在路上碰到他,他让我来把这个送给你。”
宿舍里没有开灯,但高级军雌良好的视力让塞西尔看清了屋子里面的东西,没有被磕碰到。
“我是故意的。”诺兰没有开灯的意思,他从塞西尔手里接过小蛋糕,默不作声地吃了起来,“我故意不理安德烈,故意对他很冷淡,只这么对他一个。”
他这话说得很奇怪,就像是在剖析其他人的行为一样。或许他应该把句子里的“我”换成“他”,那样才更合适。
塞西尔察觉到了,但没有说出来,诺兰的奇怪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他一直都是奇怪的。
塞西尔问诺兰:“为什么?”
“因为他喜欢我。”诺兰十分平静地说:“这是错误的,他不应该喜欢我。”
诺兰似乎没什么胃口,但他没有浪费食物,而是三两口吃掉了那个草莓小蛋糕。
塞西尔没有纠正他的错误,而是问他:“那你觉得怎样做才是正确的?”谁应该喜欢你?
“会有另一个人来爱他,但那不是我。”诺兰平静地说,“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离他远一点,再远一点。”
“另一个人?”
诺兰没有回答他,说明接下来就是不能说的东西了。
塞西尔没有追问下去,而是开玩笑似的问诺兰:“那谁应该喜欢你?”
诺兰把手里的餐盘放在桌上,垂着头,一言不发,兢兢业业地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