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西尔:“不是忘了吗?谁还记得庆功宴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喝醉之前的事他还是有记忆的,他把诺兰放在桌边就去喝酒了,中途还时不时看他两眼,全程都在乖乖吃东西,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事情应该是在他们都喝断片之后出的。
艾伦摇摇头:“我喝大了,只记得安德烈被你压趴下,还笑了两声。”
安德烈一脸茫然:“我就记得上将把我送回宿舍,然后我问上将教教我怎么追诺兰,然后就睡着了啊?”
塞西尔满脸问号:“不是你把我送回宿舍之后就走了吗?”
他记得自己是被一个人送回宿舍,那人什么都没说,把自己放下就走了,自己还说了声谢谢。
安德烈也一脸茫然:“不是你把我送回宿舍的吗,我没送人啊?”
他们两个还能互送不成?
“那就是说,你们两个都以为是对方把自己送回宿舍,但其实没有。”艾伦发挥文职的总结能力,然后大胆猜测,“所以,是诺兰把你送回宿舍,然后你把诺兰当成上将,说了一堆话,让诺兰不开心了。你都说了点什么?”
安德烈虽然一根筋,但好歹没真的傻了,那晚上自己说了什么自己还有点数。他咬着下唇思考片刻:“我把诺兰当上将,跟他说,让他教教我怎么追诺兰,还说要跟他学习,攒军功和资产,回主星后跟诺兰求婚……还让上将让让我……”
塞西尔:“……你还挺客气的。”
“啊——”安德烈抬头望向头顶灰暗一片的天花板,差点被镶嵌壁灯晃花眼,“他要是因为听了这些话开始躲我,那是不是说明他真的不喜欢我,想拒绝我啊?”
塞西尔赞赏道:“你终于明白了。”
艾伦点头:“聪明。”
安德烈欲哭无泪:“啊……我的爱情,连个苗头都没出现,就要结束了吗?”
塞西尔慈爱地揽住他的肩膀,宽慰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
这句话能把整个帝国失恋的雌虫都安慰一遍。宽泛地安慰,何尝不是一种宽慰。
安德烈心如死灰地装了五分钟死,忽然像条搁浅的鱼翻面一样蹦跶起来,又把艾伦吓了一跳:“你又犯什么病?”
“我还是不甘心。”安德烈怀着一腔孤勇道,“万一只是误会呢,万一诺兰本意不是这样的呢。我去找诺兰,我一定要亲耳听到他承认。”
艾伦都惊了,叹为观止:“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安德烈没搭理他,风风火火地跑出去了,也不知道今上午还能不能回来。
塞西尔看着总控室关上的大门,若有所思:“他活儿干完了吗?”
艾伦:“干完了啊。”
“?不错。”塞西尔面无表情地赞扬一句,“还是年轻好,有势头。”
“别把自己说得跟个未老先衰的老头儿似的。”艾伦展开手里纸质资料,看了看资料,又看了看塞西尔,评价道,“不过,自从当了军团长以来,你倒是越来越保守了,没有在军校那股野劲。”
当初塞西尔能进军校,艾伦也是写了推荐信的,看中的就是这个黑市出身的年轻人奋不顾身的野劲,现在见他变得越发中规中矩,难免可惜。
塞西尔微微眯眼:“年少不懂事,做事冲动,现在肩上扛着责任,不瞻前顾后的不行。”
艾伦:“我还是喜欢你那股冲动劲儿。要是换成年轻的小塞西尔,这会儿已经追着安德烈过去,赶在安德烈之前跟诺兰表白了。”
塞西尔神色一怔,旋即变得无奈:“我有婚约。”
艾伦耸肩:“小塞西尔可不会把婚约挂在嘴边,他只会说‘喜欢’。”
“随便你。”
塞西尔从桌子上跳下来往外走。
艾伦在他后面喊:“干什么去?”
“赶在安德烈之前跟诺兰表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