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兰:“不知道。”
记者:“……”
又来了,每次都是这样,院长每次接应都清场,出来之后又早早走在前面,只留下这个面如冠玉的煞神殿后。
这人嘴里要是能放出什么好屁来也就算了,偏偏每次好不容易过关斩将地把镜头怼到他面前,总是清一色的“不知道”“不清楚”“没在意”,像多说两个字能原地爆炸一样,连敷衍地说两句场面话都懒得,。
记者很难绷:“您能多说个字吗?”
诺兰这个死人机反应了两秒:“字。”
记者:“……”
记者在身后同行的哄笑声中让道:“打扰您了,舟车劳顿,希望您好好休息,以良好的精神面貌参加明天的加封仪式。”
“谢谢。”
这死人还挺有礼貌,说了句谢谢之后转身上了飞行器,飞行器载着煞神,摇摇晃晃地起飞,很快就被半空中的强光淹没。
残次品处理中心在研究院的背面。
光带背面是大片的居民区,到了时间在正面工作的人们都回背面休息。
处理中心的位置在最外圈的背面,开发程度低,连土层都没有覆盖,寸草不生,条件恶劣到生化研究院的那群疯子去了都得连滚带爬地往回赶。
飞行器降落在目标点的空地上,诺兰踩着门槛跃下来,金属地面与军靴硬底触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样的金属地面从脚下开始蔓延,覆盖整个光带,这就是光带最里层的模样。
诺兰眼前是一座类似于化工厂的大型建筑群,纵横交错的管道和各种四方的建筑将这里分割得整整齐齐,俯瞰的话就像一块电路板。
那些管道和建筑的外层涂料本来应该是白色的,但照耀这里的只有小卫星反射白炽星的光辉,朦胧又模糊,深邃的阴影覆盖它绝大部分,从视觉上就默认成了黑色。
黑色掩盖了它的残破,也掩盖了它的冷肃,只留下了一派阴森诡异的氛围,再加上它的作用……没几个人愿意来这里,那些研究员更是如此。
因为不常使用,这里的配套设施一直没有更新。
通往建筑大门的小道上本来应该有几盏路灯常亮,但此刻只有一盏正处于风烛残年的小灯迎风飘摇,传统灯泡里的电钨丝跟萤火虫似的忽明忽灭,连它外面的玻璃壳都照不清,更别说脚下的路了。
所幸诺兰是个瞎子,用不着受眯着眼睛还看不清路的苦。
轻车熟就地踩过几道拦路的翘边铁皮,诺兰踏进处理中心的门。
处理中心里面更是冷清,一道人影都没有,只有纵横交错的建筑物倒影在空旷的地面上张牙舞爪地宣示着存在感,偶尔有凉飕飕的小风吹过,再配上军靴踏在地面上的空洞回响,气氛直接拉到满。
诺兰的脚步停在位于处理中心最里侧的一栋四方建筑前,这里一楼左侧的窗户是亮着灯的,显然是有人在里面。
走进去,敲了敲门。下一秒门就被人气势汹汹地打开:“诺兰你个狗——”那人似乎本来准备说点什么,但一对上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俊美雄虫,就哑火了,“……狗汪汪的,你来了啊……”